了衣服般的羞耻和愤怒。
我收回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麻。
胸腔里翻腾的怒火渐渐沉淀,化为一种冰冷的、坚硬的决断。
我抬起下巴,目光扫过墙上那摊污迹,再落到林浩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省省吧,林浩。
你的人生太便宜,我苏晚,很贵。”
说完,我再没看他一眼,也丝毫不在意周围那些针扎般的目光和瞬间爆发的议论声。
挺直脊背,背好书包,从那个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的垃圾身边,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脚步踏在走廊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碎一段不堪的过往。
教室里的混乱和墙上的污渍被远远抛在身后。
我径直走向教学楼尽头那间光线最充足的自习室,推开厚重的门,里面已经稀稀落落坐了些人,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油墨的气息。
<我的目标明确——靠窗角落那个位置。
旁边,坐着一个清隽挺拔的身影。
江澈。
年级第一的学神,也是我前世记忆里一个模糊而遥远的符号。
他正专注地低头演算,细碎的额发垂落,遮住一点眉骨,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握着笔的手指修长有力。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摊开的竞赛题集上投下道道温暖的光痕。
我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但江澈还是察觉到了。
他握着笔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那微蹙的眉心似乎舒展了零点一秒。
前世,作为班级里的小透明,我和他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每次月考放榜时,在光荣榜最顶端仰望他的名字。
后来,听说他以骇人的高分考入了顶尖学府,从此杳无音信。
他的世界,与我那个被廉价奶茶和家暴充斥的泥潭,隔着遥不可及的天堑。
我甩开这些杂念,从书包里抽出昨晚刷到凌晨三点才完成的物理竞赛卷。
红色的批改痕迹密密麻麻,像一张不甘屈服的战书。
尤其是最后那道超纲的大题,解题过程被我反复涂改,旁边空白处写满了演算的草稿和疑问。
指尖在那道题上停顿片刻。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卷子轻轻推了过去,手指点在那个折磨了我半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