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感。
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地从那浓稠的黑暗中……踱了出来。
惨淡的月光下,我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一身洗得发白、浆得笔挺的……旧式深蓝色殡仪馆制服!
帽子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
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的干瘦老脸,如同风干的橘子皮。
他背着手,踱步到门口,停在那里,正好被月光照亮半张脸。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我。
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咧开!
露出了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充满了无尽诡异和……一种病态满足感的笑容!
“嘿嘿……嘿嘿嘿……”干涩嘶哑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在死寂的废墟里回荡,“李家的娃……终于……把你等来了……”他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怀里的黑色塑料袋,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狂喜,“这单……老汉我……盼了整整……四十年啊!
四十年!”
四十年?!
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这老头……他……“签……签收吧……”他伸出同样干枯的手,那手上也戴着一副洗得发白的线手套,递过来一支老式的、笔尖上还沾着暗红墨迹的蘸水钢笔,还有一张泛黄的、印着早已作废火葬场抬头的签收单。
“签了……就完事了……”爷爷的第三条规矩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脑海里:“收件人穿寿衣别搭话!”
这老头穿的虽然不是寿衣,但这身殡仪馆制服……在这地方……比寿衣还瘆人!
巨大的恐惧让我几乎窒息!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放下东西!
跑!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哆嗦着,想把那个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塑料袋放在地上。
“拿着!”
老头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猛地向前一步,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非人的寒光,“签收!
这是规矩!”
巨大的恐惧压垮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把抓过他递来的钢笔,看也没看签收单上的内容,只想赶紧签完,逃离这个鬼地方!
笔尖颤抖着,在那张泛黄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李栓。
就在我名字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充满了无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