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三年前剿匪正是镇北军的任务。
殿外传来小太监通传声:“兵部侍郎沈大人到。”
沈墨掀帘进来时,袍角还沾着晨露。
他接过拓纸只看一眼,喉结滚动两下:“殿下,这…这若属实,恐牵连六部三位尚书。”
他压低声音,额角冒出细汗,“当年北境剿匪,末将曾见过类似密报。”
萧承煜目光骤冷:“封锁东宫。”
他转向白九,“任何人不得进出,包括周侧妃的送膳太监。”
白九抱拳领命,转身时撞翻了烛台。
火星溅在拓纸上,苏婉儿眼疾手快抢下,焦痕正好烧在“毒源”二字中央。
“灰影能找。”
苏婉儿突然开口。
她摸向袖中玉牌——那是阿福颈间的,沾着她驯养时的气息。
灰影和阿福同属犬科,或许能感应。
萧承煜眉峰微动:“你确定?”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灰影耳后——三年前救它时,那里还结着血痂。
“灰影,找。”
她轻声说,气息拂过它耳朵。
灰影尾巴突然竖起,鼻尖凑近拓纸,喉头发出短促的呜咽。
“走。”
她松开手,灰影立刻窜了出去。
阿福跟在后面,尾巴扫过她的绣鞋。
他们穿过月洞门,绕过开满芍药的花台。
灰影在一处爬满青苔的墙根停住,前爪疯狂刨土。
苏婉儿蹲下来,指尖触到硬物——半块腐烂的木盒。
萧承煜用佩刀挑开泥土。
木盒里躺着半卷奏折,霉味混着铁锈味扑出来。
苏婉儿展开一看,字迹晕染成团,但末尾的署名清晰:“监察御史赵廷安”。
“赵廷安现在是户部尚书。”
萧承煜声音像浸了冰,“上月还在朝上说要削减北境军饷。”
苏婉儿捏紧奏折:“他背后是左相。”
左相周明远正是周侧妃的父亲。
三年前退亲,她算出的“血光”,原是有人要在太子的合卺酒里下毒——而毒源,或许就藏在北境。
萧承煜攥紧刀柄:“现在就审。”
“不行。”
苏婉儿按住他手背,“左相党羽遍布六宫,打草惊蛇只会让他销毁证据。”
她指尖发烫,“灰影能引他出来。”
话音未落,灰影突然仰头长嚎。
它双目赤红,前爪死死扒住她的裙角。
阿福也冲过来,挡在她身前,喉咙里滚着威胁的低吼。
远处传来脚步声。
急促,杂乱,像是三个人在狂奔。
萧承煜将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