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剧,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话刚说完,如注的暴雨便倾盆而下,两人别无他法,只得朝着那隐隐透着灯光的楼阁奔去。
那座楼阁,全然不似他们记忆中清风园里的建筑。
飞檐之上,挂着几枚铜铃,每一次晃动发出的声响,都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钝重感,听在耳中,仿佛是敲响的丧钟,无端让人心里发慌。
门扉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竟“吱呀”一声自行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艾草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甜腻腻的腐朽气息,直往人鼻腔里钻。
苏锦荣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玉蝉,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书房里那本《异物志》上的记载:曼陀罗花偏爱生长在阴宅附近,若是以人血浇灌,便可沟通阴阳两界。
走进厅中,烛火闪烁不定,明一阵暗一阵的。
二十四盏琉璃灯围成了一个圆形,在圆圈的中间,摆放着一张青铜铸就的案几,案几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二面铜镜。
林宇好奇地刚要凑近去看,最内侧的那面铜镜陡然亮起,镜中清晰地映出他昨日在济世堂施药时的场景:一个乞儿伸手接过粥碗的瞬间,他悄悄往乞儿怀里塞了一锭银子。
“这……这难道是……业镜?”
苏锦荣想起昨日那老妇说过的话,心脏猛地一紧,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啪!”
一声脆响,如同触发了某种机关,所有铜镜同时翻转过来。
镜面上,赫然浮现出苏锦荣过往的种种恶行:当街挥舞着鞭子抽打卖艺的少年,少年瑟缩的身影和痛苦的表情清晰可见;强抢民女头上的翡翠簪子,民女那惊恐无助的眼神刺痛人心;将私塾先生的《论语》一把抓起,狠狠扔进粪池,溅起的污秽让人作呕…… 最后一幕,画面定格在醉仙居的井边,苏锦荣看到镜中的自己,脸扭曲得如同恶鬼一般狰狞,而绿萝的身影竟被曼陀罗藤蔓紧紧缠绕,随着藤蔓的扭动,绿萝的面容渐渐与红绡重叠在了一起。
“苏锦荣,你可认罪?”
老妇那威严又带着几分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悠悠传来。
两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二楼的栏杆处,站着身着华丽服饰的老妇。
她头戴凤冠,凤冠上的十二颗夜明珠依次亮起,每一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