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
他身上那股沉水香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熏得绿萝一阵头晕。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过她唇上的檀色胭脂,邪笑道:“本公子可有治百病的妙方,你要不要试一试?”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一个卖糖画的老汉,不小心撞翻了小厮手中的食盒,黄澄澄的蜜饯咕噜噜地滚了满地。
苏锦荣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松开手,随即从腰间解下那枚玉蝉,恶狠狠地砸向老汉,骂道:“瞎了你的狗眼!”
那玉蝉擦着老人的额角呼啸飞过,“啪” 的一声砸在青石板上,瞬间碎成了两半。
周围的百姓见状,慌忙围拢过来扶起老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向楼上。
绿萝望着那截断玉,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去年寒冬,正是这个苏衙内,蛮横地抢走了她准备给母亲抓药的银子,最终母亲也因无钱医治,病殁在那破旧的窑洞里。
此刻,她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疼得钻心,可面上却依旧强挤出笑容,说道:“公子息怒,绿萝这就为您奏曲。”
申时初,醉仙居的后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喊声。
苏锦荣揪着绿萝的青丝,一路拖拽到井边,发间的金步摇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
“敢用断弦扫本公子的脸?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喂王八?”
苏锦荣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绿萝此刻鬓发散乱,衣襟上还沾着斑斑酒渍,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院角影壁后,闪过一袭黑衣。
仔细一看,正是今早街头卖艺的西域老妇,她袖口那朵金色曼陀罗花,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妖冶得近乎诡异。
戌时三刻,苏府别苑内,铜漏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细数着时光的流逝。
苏锦荣斜斜地倚在雕花紫檀榻上,百无聊赖地用指尖反复摩挲着袖口那金线绣就的饕餮纹。
院外,更夫打更的声音悠悠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个西域罗盘,那罗盘的指针,总是固执地指向西北方 ,而那里,正是那老妇白日里街头卖艺的落脚之处。
“公子,西域客人到了。”
侍从的通报声,冷不丁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锦荣挑了挑眉,抬眼望去,只见月光轻柔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