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疏桐徐蔚然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巅:影后靠才华虐渣炸热搜 全集》,由网络作家“喜欢纪宝贝的白瞳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重生之晨______窗帘厚重的绒布吝啬地漏进一线晨光,正正打在许疏桐紧闭的眼睑上。那光带着一股冰冷的锐利,刺破黑暗,也刺穿了她梦境里层层叠叠、令人窒息的猩红——刺耳的刹车尖叫、沉闷的撞击、还有……父母最后望过来,那惊恐凝固在瞳孔里的绝望眼神。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四肢百骸生出尖锐的疼。她猛地睁开眼,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视线里是熟悉到令人窒息的天花板吊顶,繁复的石膏雕花线条,在朦胧的光线下扭曲着、嘲笑着。空气里飘浮着昂贵熏香与昨日未散的、隐约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的诡异气息。幻觉?地狱里也有如此逼真的布景?一只手近乎痉挛地探向床头柜,指尖触到坚硬的金属边框冰凉的触感——是电子日历。她一把抓起,幽蓝的屏幕光刺亮了她眼底残存的...
《重生之巅:影后靠才华虐渣炸热搜 全集》精彩片段
1 重生之晨______窗帘厚重的绒布吝啬地漏进一线晨光,正正打在许疏桐紧闭的眼睑上。
那光带着一股冰冷的锐利,刺破黑暗,也刺穿了她梦境里层层叠叠、令人窒息的猩红——刺耳的刹车尖叫、沉闷的撞击、还有……父母最后望过来,那惊恐凝固在瞳孔里的绝望眼神。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四肢百骸生出尖锐的疼。
她猛地睁开眼,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视线里是熟悉到令人窒息的天花板吊顶,繁复的石膏雕花线条,在朦胧的光线下扭曲着、嘲笑着。
空气里飘浮着昂贵熏香与昨日未散的、隐约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的诡异气息。
幻觉?
地狱里也有如此逼真的布景?
一只手近乎痉挛地探向床头柜,指尖触到坚硬的金属边框冰凉的触感——是电子日历。
她一把抓起,幽蓝的屏幕光刺亮了她眼底残存的惊魂未定。
屏幕上跳动的日期,清晰得如同淬了毒的刀锋:03月24日,07:12新曲发布的……前一天。
那个在她记忆里被黑色浓墨标记的、万劫不复的临界点。
血液瞬间被抽空,又在下一秒疯狂倒灌回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许疏桐死死攥着冰冷的日历,骨节绷得发白。
前世崩塌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呼啸着卷土重来,凶猛地切割着她刚刚复苏的灵魂——徐蔚然那张被聚光灯照得毫无破绽的温婉面孔下藏着怎样的算计,社交媒体上那场山呼海啸、能溺死人的污言秽语,冰冷的停尸床上覆盖着白布的轮廓……心脏传来剧痛,每一次呼吸都裹挟着旧日灰烬的焦糊味道。
“不会……”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绝不能……重来一次…绝不能再重来……”声音微弱,却如同淬火的钢锭落入冰水,每一次断裂的音节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硬度。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柔软的嫩肉里,细微的刺痛成为锚点,让她确认自己正活着,活在这荒谬命运重新开启的当口。
恨意,滚烫浓稠的岩浆,混着滔天的悲怆在她眼底翻腾沸腾。
这具躯壳里,如今住着一头从绝望深渊爬回来的孤狼。
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得刺骨的大理石地面,足底传来清晰
的寒意,一路蔓延至脊椎。
目标只有一个——她几乎是用撞开的力气打开了书房角落尘封的保险柜,柜门撞击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里面躺着一本厚重的,皮质封面已显出几分磨损的笔记本。
如同朝圣,更像握住一把复仇之剑的剑柄,她小心翼翼地抽出它。
拂去封面上细小的尘埃,指尖带着某种宿命般的沉重触感掀开第一页。
密密麻麻的音符、流淌的歌词草稿、充满生命跃动的标记在眼前铺开。
她的手指,以一种近乎亵渎神灵般的专注,颤抖着抚过那些或流畅飞扬、或凌乱修改的笔迹——那是属于她灵魂深处还未被污染时的纯粹脉动。
视线模糊了,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
一滴,两滴,重重砸在陈旧泛黄的纸页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斑点,无声地渗入那些承载着前世梦想与今世筹码的音符里。
泪痕混着恨意,在纸页上烙下滚烫的印记。
她低下头,冰冷的鼻尖轻轻抵在笔记本粗糙的纸张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承载了前世灵魂重量的气息彻底融入骨血。
窗外,城市正从不真切的黎明中逐渐挣扎显形。
2 逆光之路车窗外掠过的城市景象,被初升朝阳涂抹上一层虚假的暖金色,在许疏桐眼中却只剩下僵硬冰冷的线条。
司机透过后视镜,捕捉到了后座那张妆容也遮掩不住苍白的脸上某种非比寻常的沉寂,一种令人不安的、深不见底的寂静。
他大气不敢出,只是默默地将油门踩得更深了一点。
目的地:星熠大厦C区3号。
一个在圈子里象征着顶尖音乐审美和绝对话语权的工作室坐标。
那是音乐制作人程砚白的地盘。
前台小姐精致画出来的眉毛带着职业的困惑轻微抬了抬,认出了眼前这张近期被网络口水淹没的熟悉脸孔。
出于礼貌,她努力掩饰着那份困惑背后的好奇和一点点的排斥:“程老师?
他今天不见……” 话未说完,那双眼眶下带着明显青黑、瞳孔深处却像烧着两簇冷火的女人竟绕过了她,高跟鞋踩在光亮如镜的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径直扑向那扇磨砂玻璃门。
许疏桐无视了所有潜在的非议与可能的冷眼,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扇紧闭的门,门后那个曾为陌生同行
发声而被狂风巨浪拍得粉碎的男人。
她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屈起指节,用力敲在那冰冷的玻璃上,指节敲击处的皮肤瞬间泛红。
“程老师!”
声音嘶哑得厉害,刮擦着声带,完全失去了往日舞台上掌控全局的穿透力,只剩下一种近乎乞求的粗粝,“求您…帮我一次!”
脊背的线条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弦,每一寸肌肉都因这种违背她以往行事风格的低姿态而僵硬、刺痛。
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门内站着的男人身形挺拔,穿着简单的烟灰色棉麻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至小臂,露出一截流畅有力的线条。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眉骨挺拔,鼻梁的线条利落,薄唇自然地抿着。
然而那双眼睛——如同沉在水底的温润墨玉,干净剔透得似乎一眼能望到底,但深处却结着一层无形的、隔绝万物的薄霜。
那是在经历了铺天盖地的攻击和恶意后,为自保而本能凝结出的屏障。
疏离的霜,在看清门外那张狼狈却异常灼亮的脸庞时,似乎不易察觉地凝滞了一瞬。
“许小姐?”
程砚白的嗓音偏低沉,和他整个人给人的清爽感形成一种奇特的张力,带着一丝真实的不解。
记忆中那个在颁奖礼红毯上光芒四射、眼角眉梢都透着骄傲与疏离的天后,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眼前这个发丝微乱、眼眶发红、姿态压得如此之低的身影重叠。
窒息感猛地攫住了许疏桐的喉咙。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面对这双眼睛,前世那个因自己的引火烧身而害对方身陷囹圄的负疚感,潮水般卷土重来,瞬间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
她猛地向前一步,几乎将自己挤进了门口狭窄的区域,将自己置于一个被对方居高临下审视的角度。
“程老师,我……” 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刀刃摩擦般的粗粝,那些精心准备的、充满“先见之明”的说辞在这双温和却锋利的眼睛注视下瞬间蒸发,“时间来不及了…徐蔚然,她明天要发布的曲子,是‘影子’!”
‘影子’是他们圈子里心照不宣的黑话,指代那些提前窃取、准备剽窃的旋律。
“我昨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的声音因急促而断续,眼神却死死锁住程
砚白那双墨玉般的眸子,试图凿穿那层清冷的薄霜。
“在那个梦里,这首歌发布后被污蔑抄袭,我掉进了地狱…所有爱我的人…也…” 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画面骤然闪回,胃部一阵剧烈抽搐,眼前眩晕了一瞬。
她猛地停顿,狠狠咬了下舌尖,尖锐的刺痛和弥漫开的铁锈味强行拉回意识。
她不能再失态。
“那首歌里…第一段的第三个和弦走向…”她几乎是扑到程砚白工作室角落里那架沉静的三角钢琴前,琴盖冰冷的触感像一盆冷水浇在皮肤上。
根本不管程砚白有没有跟上,不管他此刻脸上是何等错愕混合着探究的神色。
她的手指,带着一种绝望中的精准记忆,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孤勇,重重按下一连串音符。
几个沉重的G和弦后,一个短暂到令人几乎忽略的、不和谐的降E小调半音阶,带着某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滑了出来,像原本完美的绸缎上被粗糙地抽走了一根丝线,留下难以忽略的裂痕。
瞬间打破了原本应该流畅明快的前奏旋律线条。
那是前世被徐蔚然团队买通的水军揪住不放、疯狂攻讦的所谓“低级错误”之一。
而现在,这个“错误”,在许疏桐疲惫却笃定的手指下,变成了一枚被提前抛出的、带着试探意味的鱼饵。
旋律戛然而止。
狭小的室内只剩下钢琴沉重的残响在嗡鸣,空气骤然凝固。
许疏桐的手指依旧死死按着冰凉的琴键,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她霍然转身,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张拉满随时会崩断的硬弓,直面程砚白沉默的审视。
那双墨玉般的眼睛里,温润的表面冰封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旋律和眼前女人眼中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狠狠撞裂,翻涌起剧烈的好奇与深重的审视。
汗水沿着许疏桐的鬓角蜿蜒滑落,留下冰冷的轨迹。
时间无声地碾过每一寸紧绷的神经。
几秒钟?
还是几分钟?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程砚白眼底那片深潭终于掠过一丝清晰的波动。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她身后那张堆满了凌乱线稿、电脑屏幕还亮着幽光的庞大工作台。
键盘和鼠标细微的敲击声在寂静中分外清晰,如同某种仪式的序曲。
许疏桐依旧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指尖还残留着琴键的冰冷
触感。
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审视的目光并未离开,像无形的芒刺。
前世的背叛与此刻的利用如附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神经——她利用程砚白的音乐直觉和对“异常”的敏锐强迫他站在自己这边。
一种深重的疲惫和隐约的厌恶感升腾起来,不是为了程砚白,而是为了自己不得不再次拉别人踏入这泥沼的肮脏手段。
她强迫自己转回身,脚步有些虚浮。
工作台前,程砚白的侧脸在电脑屏幕幽微的光芒勾勒下显得专注而冷峻,与平日温和疏离的表象判若两人。
修长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翻飞,快得只见虚影,调出一个复杂无比的编曲界面。
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僵硬的许疏桐,目光扫过她搁在钢琴谱架上那本摊开的、承载了无数灵魂密语的笔记本。
“把旋律唱出来。”
程砚白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命令简短,不容置疑。
“完整的。
现在。”
冰冷的声音砸进耳膜,许疏桐打了个寒噤。
那些刻在灵魂深处的旋律碎片瞬间被唤醒,如同干涸河床下奔腾的地下水找到了出口。
她几乎没有思考,仿佛一具被音乐本能驱动的提线木偶。
有些干涩的喉咙挤出第一个音节,带着灵魂撕裂般的疼痛感,随即被更强烈的宣泄欲取代。
起初只是零散的旋律片段,带着摸索的低吟。
没有乐器伴奏,只有她自己撕裂般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她走到钢琴旁,双手下意识地落在黑白键上,指尖仿佛自己有生命,一边摸索着和弦,一边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符。
每一个和弦的落点,都带着前世灵魂被倾轧、被污染后不甘的怒吼。
她在唱。
没有歌词,只有喉音挤压出的纯粹旋律,高亢时如绝望的嘶鸣,低回处又似濒死的呜咽。
手指在冰冷的琴键上无意识地敲击,奏出或沉重、或尖锐、时而流畅、时而又强行撕裂的不谐和音。
那不再是单纯的歌唱,是一种本能的宣泄,将堵在灵魂深处的所有怨恨、痛苦、绝望与那绝不妥协的挣扎,全部倾泻出来。
泪水不受控制地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冰冷光滑的黑白琴键上,留下模糊的水光痕迹。
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哼鸣撕裂空气,刺穿房间内紧绷的寂静时,程砚白原
本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停在了半空。
他微微侧头,目光越过屏幕边缘,锁定在那张因忘我投入而扭曲的、泪汗交织的脸庞上。
那旋律里包裹着近乎原始的、令人窒息的巨大情感能量——一种被反复碾压践踏之后,在废墟上爆发的燃烧般的生命力。
那绝不是抄袭者能伪装的灵魂。
他眼底深处那最后一点疏离的薄霜,在这样纯粹的、毁灭性的嘶喊中,被彻底粉碎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屏息凝神,如同一个沙漠旅人终于发现了绿洲般珍贵的声音,飞快地在旁边的速记本上潦草地划下关键的音程标识。
整个工作室化作了无形的熔炉,旋律是翻滚的岩浆,电脑风扇的嗡鸣则是沉闷的鼓点,唯一的光源是工作台上那两块冰蓝色的屏幕。
时间完全失去了刻度,窗外的天光从明亮到昏黄,再到浓稠的夜幕沉落。
许疏桐唱到喉咙嘶哑如砂纸磨砺,手指在琴键上划得生疼。
程砚白始终伏在屏幕前,偶尔停下飞速敲击的手指,闭上眼,侧耳捕捉她偶尔掠过的微弱颤音或某个尖锐的不和谐音,用绝对的专业将其精准标记,化入编曲结构之中。
有时他猛地抬头,眼眸深处光芒锐利,指出她某段即兴哼唱中一个微小却核心的和声走向偏差。
“第八小节尾音,那个D小调的转折不够。”
他的指关节敲了下屏幕边缘,“听起来像是犹豫了,不够撕裂。
有一种被强行打断的猝不及防。”
声音不高,却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旋律肌理里微妙的病灶。
许疏桐猛地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胃部因缺少食物而隐隐绞痛。
她咬着唇,那点细小的疼痛反而刺激了神经。
指尖重新沉重地落在琴键上,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将那段哼唱狠狠地往前再推了一步,一个更短促、更撕裂的升C调滑音取代了之前的处理,如同绷紧的丝线最终断裂的尖啸!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整个片段的情感张力瞬间提升了一个层级。
程砚白紧盯着屏幕上同步跳动的音轨,眼神骤然亮了一瞬,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提了微不可察的一个像素点。
这是一种纯粹的、面对挑战被完美回应时音乐人之间的极致欣赏。
他低头,指尖在键盘上又是一阵快如虚影的敲击,将那
瞬间迸发的灵感飞速融入复杂的编曲骨架之中。
某个瞬间,许疏桐疲惫到极点,身体摇晃了一下。
程砚白几乎在同一时间起身,动作快得如同提前预判。
他没有扶她,只是飞快地将自己桌旁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无声地推到她够得着的钢琴谱架边缘。
细小的塑料外壳与金属谱架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许疏桐盯着那瓶水,目光呆滞了几秒,才迟缓地伸出僵硬的手,拧开瓶盖,冰凉的液体滚过灼烧般的喉咙,带来片刻迟到的清明。
她抬起头,正对上程砚白已经重新投入工作的侧影。
屏幕幽冷的光勾勒着他挺拔专注的轮廓,指节在键盘上跃动。
一种混杂着感激和更多、更深沉的不明情绪的暗流在她胸膛悄然滋生。
为什么?
这个仅一面之缘(甚至前世他为自己发声也只是一次)的男人,为什么会如此信任一个“疯子”的妄言?
为什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歌曲燃烧所有精力和才华?
前世的辜负感再次啃噬着她,让她下意识地强迫自己别开脸,不敢再去深究他眼中是否还有其他更值得信任的东西。
她宁愿将这份倾尽全力的帮助归因于一个顶尖音乐制作人对纯粹作品的狂热追逐。
只有那样,才不亏欠。
疲惫如同冰冷黏稠的海水再次漫上来,她的意识被拖向昏暗的下坠感中。
3 黑暗中的光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像是在冰冷漆黑的海底沉沉浮浮。
许疏桐是被自己胃部一阵剧烈的抽空感绞痛醒的,低血糖带来的眩晕让她视线模糊了几秒。
她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工作室里只有电脑主机风扇运转的低鸣。
窗外天色竟已泛起了薄薄的鱼肚白,一缕惨淡的灰白色光线爬上了厚重窗帘的边缘,无声宣告着又一个黎明,一个决定命运的日子的降临。
程砚白依旧伏在堆满各类音频接口和凌乱线稿的工作台前,只留给她一个疲惫不堪的背影。
背脊依旧挺拔,如同险峰孤松般不肯屈服,但肩膀线条在屏幕幽光下却透出一种强行支撑的僵硬。
靠近窗边的桌上,突兀地放着一份拆封了的即食三明治和一杯早已凉透的美式咖啡,显然是他不知何时抽空点的外卖,而他自己也忘了这杯咖啡的存在太久,只留下一个空杯
底里褐色的干涸印记。
喉咙里的灼痛感提醒着她那近乎崩溃的嘶喊,手腕和指尖酸痛得像被反复锤打过。
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散架的痛苦。
一个念头却像利刃般穿透了所有生理上的不适:徐蔚然的新歌《暗影》!
它是否已经发布?
舆论的风向又该如何?
自己呕心沥血搏出的成果,能否真的成为撕裂黑暗、打破宿命的那道逆光?
心脏骤然揪紧,她几乎是跌撞着摸索出被她刻意塞在沙发缝里几个小时、电量早已飘红的手机,手忙脚乱地找充电线时碰倒了旁边一个空塑料瓶。
细微的碰撞声惊动了工作台前的男人。
程砚白缓慢地转过头。
那张一向清俊疏离的脸上写满了熬尽灯油的疲倦,眼底的红血丝织成细密的网。
看到许疏桐攥着手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下巴朝房间另一侧一张小巧简洁的转椅点了点,同时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关键指令。
“坐下。”
命令依然简洁,“时间到了。”
许疏桐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跌坐进那冰凉的座椅里。
手机的充电提示音微弱地响起。
程砚白的指尖重重地敲下键盘上的回车键。
随着那清脆的一声确认音落,沉静的工作室里陡然响起流畅、充满生命力、同时又交织着复杂抗争感的前奏旋律!
它直接从高保真监听耳机里流淌出来,像一道积蓄已久的、奔涌的熔岩洪流,瞬间冲刷掉许疏桐心中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这声音…正是她灵魂里呐喊的回响,甚至比她梦寐以求的更加锋利、更加摄人心魄!
编曲的层次和细节在专业设备的呈现下,赋予了它震撼灵魂的力量。
与此同时,悬挂在程砚白工作台正上方的超大液晶屏幕骤然亮起。
屏幕上清晰地分成两个主区域:左侧区域:一个深色背景的播放页面,主标题赫然是《逆光——歌手:许疏桐》。
右侧区域则显得极其拥挤,上方是一条飞速向上滚动的信息时间线:“星熠音乐 × 微视直播#许疏桐原创音乐《逆光》全纪录片# 直播开启!”
下方则是如同沸腾岩浆般不断喷吐着新消息的庞大社交网站信息流窗口。
程砚白并未停下手里的操作。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在键盘鼠标之间飞
速操作。
他切换麦克风状态,对着收音设备发出指令:“推首页弹窗预热!
同时启动纪录片循环播放模块!”
屏幕右侧的直播窗口中,无数条代表观众的弹幕开始井喷式爆发:卧槽??
大清早有炸弹?
《逆光》??
许疏桐的歌?!!
妈呀真的假的我刷新十遍了没走错频道吧?
前排吃瓜!
这是要正面刚吗?
预告都没一个直接丢炸弹?
哇靠点开了点开了!
这前奏有点东西啊…等等,怎么还有小片子看?
直播画面随即切换,一段精心剪辑过的纪录片开始播放。
镜头首先聚焦在一本摊开在凌乱工作台上的厚重皮面笔记本特写。
镜头极其清晰到纤毫毕现:纸页的纹理,边缘的磨损,一滩深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咖啡渍突兀地晕染了大半页乐谱,旁边甚至能看到几滴微小的、近乎透明的浅色斑点——那赫然是眼泪干涸的痕迹!
下方手写的创作日期异常清晰:03月05日。
紧接着镜头切换到监控视角:一个光线不足的房间角落,角落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03:27,像素点构成的模糊身影趴在钢琴上,手指疲倦地滑落在琴键,头深深地埋在自己臂弯里。
沉重的呼吸声通过监控自带的粗糙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来。
随后是快剪,无数个深夜、凌晨时分的片段,那个身影一次次趴下,又一次次强撑着抬起头,继续拨动琴弦、敲击键盘、在凌乱的纸页上飞快书写修改……手机短信记录的截图被放大:号码被处理过,只能看清发送时间是03月15日深夜。
第一条:程老师,第二段的那个和声总觉得缺点什么…抱歉这么晚打扰。
隔了几分钟回复:试试把Cadd9替换成G7sus4,带点悬而未决的感觉。
现在试。
几乎立刻收到回复:!
豁然开朗!
感激不尽!
再录一段给您听。
随着影片流畅地推进,《逆光》完整的歌曲被精心嵌入其中。
歌声响起,带着一种历经磨难后的透彻力量,又蕴含着如火山爆发般的不屈呐喊:“……踏过荆棘铺就的长夜暗巷,每一步印刻着血痕未凉,纵使世人笑我痴狂,燃烧的灰烬里是我执着的翅膀…”纪录片影像中,那些疲惫的身影
、凌乱的修改稿、深夜的交流、甚至是偶尔情绪失控后抱着膝盖的蜷缩画面……都与这直击灵魂的歌声产生了奇妙的共振。
纪录片与歌曲相互辉映,将“创作”这个词具象化为无数个辗转反侧、倾尽心血的瞬间。
右侧社交网站的信息流彻底炸了:卧槽那咖啡渍……那泪痕……那监控时间……这还能做假我直播倒立洗头!
那个修改日期03.05!!
徐蔚然的预告视频我记得放出来的草稿片段是03.10左右吧??
时间线碾压啊啊啊!
凌晨三点修改和弦走向被大佬点醒??
这细节编剧都写不出!
真实到心碎!
不是…这歌本身也太强了吧?
听得我鸡皮疙瘩起来了…这特么才叫创作啊!
#许疏桐 真创作人# 已经在热搜了!
爆了!
爆了家人们!
隔壁乐评人老猫发博了:‘旋律烙印在灵魂深处,编曲细节是天才之手。
当之无愧的年度之声!
’ 排面!
<徐蔚然的粉丝呢?
出来走两步?
你们姐姐的《暗影》也快发了吧?
准备好叫爸爸了吗?
‘影子’?
这《暗影》名字就心虚得一批!
喧嚣的弹幕如同沸腾的海浪,屏幕上滚动的文字带着赤裸裸的兴奋和恶意,一遍遍冲刷着许疏桐的神经。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被无数人提及的名字:#徐蔚然#。
《暗影》。
那两个字像两根淬毒的针,狠狠扎进瞳孔深处。
掌心黏腻的汗几乎让她握不稳微凉的手机,胃里那股熟悉的、冰冷的绞痛又卷土重来。
她强迫自己转过头。
程砚白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身体陷入一种透支后的微塌,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刚刚经历过一场鏖战最终得胜的将军,正透过冰冷的屏幕,检视着被他投放的音乐核弹掀起的滔天巨浪。
那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手机突兀地在掌心高频震动起来,嗡嗡声在安静下来的工作室里异常刺耳。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李姐”,她的前经纪人,前世在关键节点狠狠捅了她致命一刀的女人。
许疏桐没有立刻接起。
铃声固执地响了又断,断了又响。
直到第四次震动响起,她才缓慢地滑动接听键,将冰凉的手机贴在耳边。
手机在掌心持续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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