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床单上残留的压痕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冽雪松气息昭示着另一个人曾存在过。
她没有失落,反而感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疯狂倾泻后的情感需要各自的空间去沉淀。
她洗漱后走出卧室,意外地没有遇到刻板的管家。
宽敞的开放式厨房区域,巨大的岛台上放着一份简单的早餐: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温热的牛奶,新鲜切好的水果。
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巧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株……新鲜采摘的、带着露珠的猫薄荷。
林晚的心尖微微一颤。
她知道沈砚厌恶宠物毛发,别墅里不可能养猫。
这株猫薄荷……是给谁的?
难道是……为了她?
一个极其微小的细节,却像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昨天之前还完全不可想象的世界。
她刚坐下,脚步声便从连接着工作室方向的走廊传来。
沈砚的身影出现。
他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深灰色的羊绒衫软化了他冷硬的线条,眼底的红血丝褪去了大半,虽然眼底深处还潜藏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那种摄人的狂乱风暴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沉寂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后安静退潮的海面。
他看向林晚,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和一种新生的、小心翼翼的审视。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猫薄荷上,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随即移开,走向岛台的咖啡机。
“早。”
林晚主动开口,声音平静自然。
“……早。”
沈砚的回应略显低沉,带着刚苏醒的沙哑,他操作着咖啡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稳定了许多。
林晚拿起那株嫩绿的猫薄荷,指尖轻轻触碰着细小的绒毛状叶片,清新独特的气味弥漫开。
她没有直接道谢,而是用一种近乎闲聊的、若有所思的语气,仿佛只是不经意想到:“我记得……以前‘影子’是不是说过……战场附近偶尔会有野生的猫薄荷长在角落里?
那种生命力在荒凉的地方,显得格外特别?”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回忆一个寻常的故事,目光温和地落在那抹绿意上。
沈砚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紧!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咖啡机运作的细微嗡鸣成了背景音中的唯一声响。
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林晚,面向着窗外尚带着薄雾的山景。
宽阔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