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调兵令的真伪、还有一份——从未公开的遗诏草稿。
我知道,他不是被吓住了。
他是开始怀疑了。
有一次,我在香市桥外卖字为掩护,偶然听见一名穿着便服的汉子与小贩交谈,说起“昨日有一锦衣卫在石佛巷贴钱买走了一份地宫图”。
我知道,那是陆炀。
他在挖我故意留下的痕迹。
而我,也在下套。
我安排了一本伪造的“太监回忆录”,放进古籍铺里,由小厮不经意摆上架头。
书中细节夸张荒唐,却唯独那一段“火中逃生”的描述,与我的真正逃脱路线不谋而合。
果然,三日之后,此书在民间突然断货——是被人收购封禁。
而我知道,只有一个人会对这段话如此敏感。
那天夜里,我在河边喝酒,陆炀坐在了我对面。
我们谁都没拔刀。
他只说了一句:“你不是普通人。”
我回他:“你也不是普通鹰犬。”
我们都知道,今天不是死战,而是落子。
我送给他一把纸扇,上书八字:“局未终,王未立,鬼未散,剑未归。”
他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我看着他走远,知道——从此之后,我和陆炀,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而是棋手。
一局大明棋。
秦淮河畔,看着水面上的灯火如星,我想起谢靖之留下的一句诗:“有人活成帝王的影子,也能照亮万民心中一尺天光。”
4 刀下有情人她叫顾成霜,是南直隶总兵顾仲礼之女。
原本应是养在深闺、琴棋书画,结果在靖难兵临南京之前,被当成人质送入宫中,后来宫中火起,乱军劫掠,她失踪了。
但我知道,她没死。
因为她刚刚用一柄短刀,抵住了我的喉咙。
“说出你的名字。”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细腻,却毫无惧意。
我举起双手,站在月色下的小巷中,轻声道:“我姓林。”
“林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是我在火光中见过一次的目光。
她曾是朱棣攻入时,唯一一个在混乱中用长矛刺伤锦衣卫的女人。
“林凡。”
我说。
她眯眼,盯了我许久,忽然松手收刀:“你是那个画幽龙图的书生。”
我一愣。
原来,她也在找我。
顾成霜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是谢靖之的笔迹——信中只写了一句:“若有一人敢画皇龙,可托此人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