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后那片被阴影笼罩的身影晃了晃手机屏幕。
“谢了,沈总,别太想我。”
声音轻松得像刚完成一笔小生意。
说完,不再看她任何反应,我一把拉开沉重的实木门,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无声地、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办公室内那片昏黄的光晕和那个永远无法真正靠近的身影。
门外,是灯火通明、却同样冰冷的集团走廊。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发送界面。
收件人:“沈清月”。
内容只有三个字:“别太想我。”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一秒,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纯粹的、尘埃落定后的漠然。
然后,指尖毫不犹豫地落下,精准地点在删除键上。
“确定删除联系人‘沈清月’?”
“确定。”
屏幕一闪,那个名字,连同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彻底消失在列表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电梯下行,数字飞快跳动。
走出沈氏集团那栋高耸入云的冰冷大厦,深秋夜晚的寒气扑面而来,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和尘埃味道。
我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将支票塞进内袋最深处,拍了拍,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踏实。
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栋象征着财富与束缚的摩天大楼。
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
“师傅,”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报出一个地名,“老城区,八仙桥夜市。”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的霓虹光影飞速掠过,在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17.五百万,汽修厂的启动资金,绰绰有余了,明天就去把那个铺面盘下来。
名字都想好了,“野路子”就不错。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不是电话,是短信提示音。
我皱了皱眉,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的、没有存储的号码,静静地躺在通知栏。
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只有四个字:“一路平安。”
发信时间,就在几分钟前。
我的目光在那四个字上停留了两秒,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然后,我动了动手指,没有回复,只是熟练地调出菜单,选择了那个号码。
“加入黑名单?”
“确定。”
屏幕暗了下去,车子正好拐过一个弯,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被甩在身后,前方,是老城区特有的、带着烟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