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玉佩——七年来,这已成为我安抚心绪的习惯。
“小姐,将军...不,姑爷派人来问,您是否要一同用早膳。”
丫鬟绿竹在门外轻声询问。
我指尖一顿,玉佩滑入袖中深处。
“告诉他,我身体不适。”
镜中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萧景珩,或者说太子殿下,现在终于愿意展现他的真面目了?
七年前那场大火后,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死于非命,连尸骨都难以辨认。
谁能想到,他会以边关将领的身份归来,还成了我的夫君?
“小姐...”绿竹的声音更低了,“姑爷说,若您不适,他晚些时候亲自来看您。”
我猛地站起身,衣袖带倒了妆台上的胭脂盒,殷红的粉末洒在桌面上,像极了七年前东宫大火映红的夜空。
“不必了!
告诉他,我要回相府探望父亲。”
相府的马车比将军府的更为宽敞,却让我感到窒息。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一如我脑海中闪回的片段——少年太子将玉佩放入我手心时微凉的指尖;大火后我在废墟中找到的半块烧焦的玉佩;昨日宴会上萧景珩颈后那道熟悉的疤痕...“昭儿?
怎么突然回来了?”
父亲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拽出。
他站在书房门口,眉头微蹙,显然对我的突然到访感到意外。
我径直走入书房,关紧房门。
“父亲知道萧景珩是谁吗?”
父亲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
他走向书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的公文。
“为父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是太子。”
我盯着父亲的后背,“七年前本该死去的那位。”
父亲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文件。
“进来说话。”
我跟着父亲进入书房内室,这里四面石墙,是父亲商议机密要事的地方。
他亲手为我斟了杯茶,动作从容不迫。
“什么时候发现的?”
父亲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昨日宫中宴会。
他颈后的疤痕,还有皇上赐的龙纹玉佩...”我抬头直视父亲的眼睛,“您一直都知道?”
父亲啜了一口茶,神色莫测。
“昭儿,朝堂如棋局,每个人都是棋子,也都可以是棋手。”
“所以您把我当作拉拢太子的棋子?”
声音从我牙缝中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