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逃了。
当最后一缕炊烟熄灭时,我和姐姐站在空荡荡的晒谷场上。
她身上的红旗袍已经洗去了血色,恢复了最初的素白,只是领口处还残留着一点淡红,像朵永不凋零的梅花。
“都结束了。”
姐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解脱后的疲惫。
我看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看着那些歪脖子树,看着那口曾经涌出血水的老井,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片荒芜的空洞。
妈妈的仇报了,姐姐的冤雪了,但这代价太大了。
“走吧,伶伶。”
姐姐牵起我的手,她的手心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丝暖意。
我们并肩走出村口,老槐树下的青烟还未散尽。
回头望去,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里,只有风吹过空荡荡的房屋,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姐姐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正是老光棍死前攥着的那块。
她把碎布扔进路边的火堆里,火苗“腾”地一下窜起来,映红了她平静的脸。
“他们欠我们的,终于还清了。”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两道归巢的燕,终于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和背叛的牢笼。
前路漫漫,不知何处是归宿,但只要我们姐妹俩在一起,就再也不会害怕了。
身后的苏家村渐渐消失在暮色里,连同那些肮脏的秘密和凄厉的哭喊,一起被永远地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