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有些奇怪,发出一个模糊的咿呀声。
小遥仿佛被这细微的动静惊醒。
她最后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像穿越了万水千山,耗尽了所有力气。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垂下眼帘,如同落幕。
她微微侧过身,抱着孩子,一步一步,平稳地、无声地,退入了店铺深处那片靛蓝色丝绒的阴影里,最终消失不见。
橱窗外,银座的霓虹依旧流光溢彩,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巨大的广告牌上,当红明星的笑容璀璨夺目。
这繁华都市的脉搏,在玻璃的这一侧,依旧强劲有力地跳动着。
而我,像一尊被彻底遗忘在喧嚣边缘的石像,僵立在原地。
指尖残留的冰冷触感还在,那枚银杏叶戒指温润的光泽还在眼前晃动,孩子平安符上那七个刺目的汉字还在灼烧着视网膜,她指尖在玻璃上留下的那抹转瞬即逝的雾气痕迹,却比任何滚烫的泪水都更灼痛地烙在了心上。
东京的夜风,裹挟着都市的尘埃和尾气的味道,从街道尽头吹来,冰冷地掠过我的脸颊。
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早已枯萎的樱花花瓣,在风中打了个旋,轻轻地、无声无息地,跌落在脚边冰冷坚硬的人行道上。
像五年前那个春天,砸进我怀里的开始。
也像此刻,所有无声落幕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