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惊疑和审视。
我像个笨拙的闯入者,抱着一个不属于我的谜题,在异国他乡的樱花树下手足无措。
她细弱的呼吸拂过我的脖颈,微弱得像初春冰面下几乎要断流的小溪。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由远及近,撕裂了樱花道的喧闹。
穿着深蓝色制服、表情严肃得像石刻的医护人员动作利落地将她从我怀中接过去,放上担架。
那瞬间,我怀里骤然一空,冰冷的空气灌进来,激得我一个哆嗦。
她像一片真正的羽毛,轻飘飘地被抬走了。
混乱中,我只来得及瞥见担架上垂落的一只纤细手腕,腕骨伶仃得让人心惊。
“先生!
请跟我们一起!”
一位年长的护士用清晰的日语对我喊道,眼神不容置疑。
2 医院之谜命运交织鬼使神差地,我拎起自己那个笨重的行李箱,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白色的救护车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片令人眩晕的粉红花海。
车内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未知药物的冰冷气味。
仪器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屏幕上跳动着我看不懂的线条和数字。
她躺在那里,安静得如同沉睡,脸色在车内惨白的灯光下,更像一件一触即碎的薄胎瓷器。
我靠在对面的硬质座椅上,行李箱歪在脚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光怪陆离的东京夜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座庞大城市的脉搏,正以一种冰冷而陌生的节奏在我耳边轰鸣。
而怀中那短暂停留的、带着花香的重量,像一枚滚烫的烙印,猝不及防地烫在了心口,留下一个空落落的、带着余温的印记。
医院的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惨白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将墙壁、地面和偶尔匆匆走过的医护人员都照得毫无血色,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道,冰冷而疏离。
我坐在硬邦邦的塑料椅上,看着“手术中”那三个刺目的红字,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时间被拉得粘稠而漫长,每一次心跳都清晰地敲打着鼓膜。
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一旁,像个不合时宜的旅伴。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沉重的门终于无声地滑开。
一位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略显疲惫却锐利的眼睛。
他径直走向我,用带着浓重京都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