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大刀阔斧地整改林氏。
把“祥瑞咨询”这种空壳公司全部注销,将拆迁业务外包给正规的安保公司——也就是陈亦的陈氏。
林念被安排在宣传部,每天抱着画板画些中规中矩的海报,曾经白皙的手指因为搬画架磨出了茧子。
有次我去宣传部巡查,看见她正在画一幅城市夜景,角落里却偷偷画了朵枯萎的郁金香。
我没说破,只是把一份客户要求画“活力都市”的订单扔给她:“明天交稿,画不好,扣全勤。”
她咬着唇没说话,眼里却有不甘在闪烁。
这天晚上,我加班到深夜,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林念坐在楼梯间哭。
听见动静,她慌忙擦眼泪,却把眼线抹花了,像只狼狈的小花猫。
“哭什么?”
我靠在墙上,递给她一包纸巾,“被客户骂了?”
她接过纸巾,摇头,又点头,哽咽着说:“他们说我的画……没有灵魂,像流水线产品……废话,”我踢了踢楼梯扶手,“你以前画画是为了兴趣,现在是为了挣钱,能一样吗?”
我蹲下来,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林念,你以为躲在画室里画花就能过一辈子?
现实是,你爸欠的债,你妈买包的钱,现在都得靠你手里的画笔挣回来。”
她抬起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好累……以前爸妈什么都给我安排好,我从没想过……从没想过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
我打断她,“以前他们把你保护得太好,现在该你自己走路了。”
我站起身,“想哭就哭吧,但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活力都市’的终稿,明白了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
我没再理她,转身走下楼梯。
陈亦在楼下等我,手里拿着热奶茶:“又欺负你妹妹了?”
“什么欺负,”我接过奶茶,暖手,“是让她认清现实。”
我顿了顿,看着楼梯间透出的微光,“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十八年的梦,说碎就碎了。”
陈亦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啊,刀子嘴豆腐心。”
一个月后,林氏地产的重组报告终于完成。
在最后的股东会议上,林念的爸妈坐在角落,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在台上发言。
而林念,抱着她改了十七版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