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淬了冰的钢丝,切割着死寂的空气,“阎罗殿的大老爷!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猛地扬起左手,一张薄薄的、印着密密麻麻数据的检测报告单被她狠狠拍在阎王面前的公文山上,盖住了那块工牌。
“看看!
睁大您的眼睛好好看看!”
她的指尖用力戳着报告单上的某个数值,指甲上的丹蔻红得刺眼,“‘忘忧散’残留浓度超标一千七百八十二倍!
一千七百八十二倍!!”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阵阵回音。
阎王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眼神躲闪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滚动:“这个……孟卿,你听我解释……最近轮回指标压力大,上头催得紧,些许添加剂……也是为了提升汤剂效能,加快投胎流程,确保整体效率嘛……这都是为了工作大局,为了三界运转的平衡……平衡?”
孟婆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笑声里淬满了刻骨的嘲讽和悲凉,“用这种三无作坊都嫌脏手的‘忘忧散’,强行抹去魂魄本源记忆,让它们在投胎转世时魂魄根基不稳,轻则先天不足,重则灵智残缺!
这就是您要的平衡?
这就是您所谓的大局?!”
她猛地向前一步,高跟鞋在大殿光洁如镜的黑曜石地面上敲出令人心悸的脆响,咄咄逼人:“这汤,我熬了一千三百年!
每一味药材,每一瓢忘川水,每一次火候,我都清清楚楚!
我孟家的祖训,就是‘熬汤如炼心,净魂方渡人’!
您倒好,为了您那点可笑的KPI,为了省那几块破石头买来的添加剂,就敢往汤里加这种毁魂灭魄的脏东西!”
她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眼中似有泪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再次扬起手,却不是打人,而是指向殿外,指向那看不见却永远喧嚣的轮回司方向。
“这锅,又馊又毒!
我不背了!”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阎罗王,这工牌,这汤锅,”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己手中那口跟随了无数岁月的黑陶锅,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片决绝的冰冷,“……还有这身官袍,老娘今天,统统不伺候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起手,抓住自己身上那件象征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