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已经微微发红。
我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傻瓜,过敏就不要勉强。”
“但这是你送的花。”
她抬头看我,眼神清澈得让我心颤,“第一束花。”
阳光照在她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我突然鼓起勇气,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她没有躲开,只是闭上眼睛,睫毛在阳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当我们分开时,她的脸红得像她白大褂口袋里插着的红色圆珠笔。
“我该换衣服了,”她小声说,“晚上......你有安排吗?”
“现在有了。”
我笑着说。
二十分钟后,沈念从更衣室出来,换上了那件浅蓝色连衣裙,头发披散在肩头。
她手里依然抱着那束花,虽然过敏症状更明显了。
“真的不用勉强。”
我伸手想拿回花束。
她躲开我的手:“不要。”
然后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我忍不住笑出声,她恼羞成怒地捶了我一下,却也跟着笑起来。
阳光下,她笑起来的模样让我想起初春绽放的第一朵花——脆弱又坚韧,美丽得让人心疼。
那天晚上,在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餐厅里,沈念隔着餐桌握住我的手,指着那道疤痕说:“第一次参与阑尾切除术太紧张了,手抖得厉害,被手术剪刀划了一下。”
我抚摸着那道细小的疤痕,心想这大概是我见过最美的勋章。”
疼吗?”
我问。
“当时不觉得,”她微笑着回忆,“等手术结束才发现流了好多血。
带教老师骂了我一顿,说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病人。”
“后来呢?”
“后来我成了那批实习生里缝合技术最好的一个。”
她骄傲地说,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每一道疤都是一堂课。”
服务员送上甜点时,沈念突然问我:“许朝阳,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吗?”
“急诊科,你穿着白大褂,眼下有黑眼圈。”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摇摇头笑了:“不是那天。”
“嗯?”
“是前一年的建筑学会年会,”她解释道,“你做了一场关于医疗空间人性化设计的演讲。
我当时坐在第三排,举手问了个问题。”
我惊讶地看着她:“那是你?”
“你当然不记得,”她笑着戳了戳我的手臂,“当时台下两百多人呢。
但你的回答让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