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同他无声道别。
出城后不久,前面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我心有所感向外望去,百里瞬星骑着一匹白马,他衣衫单薄,风吹出他身上遒劲的肌肉轮廓。
“阿与,她昨日与我送信,说你会来,我原不相信,可又怕真的无人接应你。”
“你同我一起,我心甚悦!”
我下了马车,还未站稳,百里瞬星一下把我紧紧抱住。
“你爱骑马,如今手脚又不方便,不如与我同骑。”
我正要婉拒同骑的提议时,就见到载我的马车已经回城去了。
始作俑者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在他的帮助下上马。
我踌躇着,不知现在该如何称呼百里瞬星,皇室的百里姓他不喜欢,也不适合。
“阿与定是在烦恼如何称呼我,是吧?”
“是啊,不如你重新取个名字吧。”
我盘算着他的新姓名,百里瞬星从前是陆氏旁支的孩子,但陆姓同百里姓无甚区别。
“就姓姜,我随你姓。”
他的两只手圈过我的腰,白马撒开蹄子奔跑起来,“你说如何?”
他自己的想法自然是好的。
我斟酌着开口:“不如叫毫星吧,以后你是辉煌夺目的星光,而不再是瞬间的星光。”
姜毫星贴着我的耳朵,温柔道:“好。”
夕阳西下时我们在溪流边饮马。
他拿了一件披风铺在草地上,我们一同躺下,望着天空。
姜毫星折着草,把黄色的银杏叶折成了一只蝴蝶的样子。
“我在雍州时,见到一对夫妇争吵,那妇人斥丈夫无意将茶水倒进她挤出的乳汁中。”
“当时她道‘即已相融,又如何分得出?
’我忽而想到第一次滴血验亲,我们的血入碗中时,便是相融的。”
“难道你我也是亲生母子,或者父女吗?”
我僵住了。
“我几番验证,滴血验亲不论是否有亲,都会相融,但若是置清油于水中,则血液不会相融。”
也就是说第二次滴血验亲,他的那碗水有清油。
而第一次滴血验亲,是我们所有人人生中最大的笑话。
姜毫星把黄色的银杏蝴蝶簪进我发间,叹道:“我回朱雀城后见了百里庭鹤一面,请他安排人手,在水中滴入清油。”
我忽然想起那日,百里庭鹤所说的“或许会斩草除根”,如果姜毫星是货真价实的皇子,那他必痛下杀手。
我心有余悸。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