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梅林卫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1980,弥补那场亏欠沈梅林卫东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起源巅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卷:梦醒时分,惊涛骇浪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林卫东混沌的意识里。2025年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只留下病房内一片惨白的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却令人心慌的“嘀嘀”声,每一次跳动都像在倒数着他所剩无几的时间。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沉重的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破碎的脏器,带来一阵阵钝痛。但这痛,远不及心头那万分之一。眼前的光影开始扭曲、旋转,最终定格在一张黑白照片上。照片里的女人,眉眼温婉,笑容安静,却永远凝固在了四十出头的年纪。那是沈梅,他的妻子,他这辈子亏欠最多,也永远无法偿还的人。悔恨,像最浓稠、最腥臭的墨汁,瞬间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他看到了:*新婚不久,沈梅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用省下来的布...
《重回1980,弥补那场亏欠沈梅林卫东大结局》精彩片段
第一卷:梦醒时分,惊涛骇浪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林卫东混沌的意识里。
2025年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只留下病房内一片惨白的光。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却令人心慌的“嘀嘀”声,每一次跳动都像在倒数着他所剩无几的时间。
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沉重的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破碎的脏器,带来一阵阵钝痛。
但这痛,远不及心头那万分之一。
眼前的光影开始扭曲、旋转,最终定格在一张黑白照片上。
照片里的女人,眉眼温婉,笑容安静,却永远凝固在了四十出头的年纪。
那是沈梅,他的妻子,他这辈子亏欠最多,也永远无法偿还的人。
悔恨,像最浓稠、最腥臭的墨汁,瞬间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
他看到了:* 新婚不久,沈梅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用省下来的布票给他缝制新衣,手指被针扎出了血,却对他笑着说“不疼”。
* 他辞掉人人羡慕的国营厂“铁饭碗”,拍着胸脯说要“下海”闯荡,带她过好日子时,沈梅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最终却化为全力的支持:“卫东,你想做就去做,家里有我。”
* 他跟着王海川倒腾电子表,第一次被人骗得血本无归,醉醺醺回家摔东西时,沈梅默默收拾残局,把最后一点细粮煮了粥端给他,自己只喝稀汤。
* 后来生意稍有起色,他却迷失在膨胀的欲望和酒绿灯红里,应酬、晚归、甚至……那些模糊不清的脂粉香气。
沈梅一次次在深夜等他,热了又冷的饭菜,欲言又止的眼神,日渐消瘦的脸颊。
* 再后来,沈梅总说胃疼、乏力,他只当是累的,随口敷衍几句,塞给她一点钱让她去买药。
直到那天,她晕倒在家里……晚期。
那张薄薄的诊断书,像一道晴天霹雳,劈碎了他虚假的成功泡沫。
* 沈梅躺在更小、更破的病房里,脸色蜡黄,头发因化疗掉光了,却还努力对他挤出笑容,说:“卫东,别太累了,我没事……” 他握着她的手,那手瘦得只剩骨头,冰凉。
他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但太晚了。
* 葬礼上,岳母撕心裂肺的哭喊:“梅子啊!
我的傻闺女!
你这一辈子图什么啊!”
那哭喊声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 之后的日子,金钱失去了意义。
他像个行尸走肉,用酒精麻痹自己,最终也拖垮了身体。
“梅子……梅子……” 林卫东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浑浊的泪水从深陷的眼窝里滚落,烫得他脸颊生疼。
巨大的悲伤和悔恨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窒息。
*如果有来世……如果有来世……**我绝不再被那些虚妄的东西迷了眼!
**我绝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绝不再亏欠你分毫!
**我要把一切都给你!
健康、快乐、尊重、爱……所有你应得的!
**梅子……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悔恨的浪潮中沉浮、拉扯,最终,被那刻骨的执念吞噬。
心电监护仪尖锐的长鸣划破了病房的死寂……刺眼!
林卫东猛地睁开眼,又被强烈的光线逼得立刻闭上。
不是病房那惨白的光,是……阳光?
真实的,带着温度的,甚至有些灼热的阳光。
耳边是“滴答、滴答”的声音,规律而熟悉。
他艰难地再次睁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糊着旧报纸的土黄色墙壁,上面贴着褪色的“劳动模范”奖状。
头顶是裸露的、熏得有些发黑的木头房梁。
阳光透过糊着塑料薄膜的木格窗户照射进来,在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柴火味,还有一丝……劣质烟草的味道。
这是……老家?
他结婚时那间老土房?
他难以置信地转动僵硬的脖子。
旁边,一个老式的、漆皮剥落的红木挂钟,钟摆正不疾不徐地摇晃着,发出那“滴答”声。
指针指向——六点一刻。
“卫东?
醒啦?”
一个温柔中带着点沙哑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林卫东浑身剧震,像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循声望去。
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碎花布衫的女人。
她身形苗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粗瓷碗。
阳光勾勒出她年轻而柔和的侧脸轮廓,鼻梁挺秀,嘴唇带着自然的红润。
沈梅!
是年轻的沈梅!
是健康、鲜活、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新婚羞涩的沈
梅!
林卫东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猛地松开,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血液轰然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眩晕和耳鸣。
不是梦?
这触感……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粗糙的苇席硌着皮肤,带着太阳晒过的干燥气息。
鼻腔里是真实的烟火气。
眼前的人……他贪婪地看着,连她眼睫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咋了?
傻看着我干啥?
快起来洗把脸,喝碗糊糊,今儿不是要跟海川去县城办事吗?”
沈梅走进来,把碗放在炕沿的小桌上。
碗里是金黄的小米粥,散发着朴实的香气。
王海川?
县城办事?
林卫东脑子里“嗡”的一声!
1980年夏天!
他想起来了!
就是今天!
他人生第一个,也是导致后来一系列“亏欠”的转折点!
前世,就是今天,他跟着王海川去了县城,在王海川的鼓动下,用家里仅有的积蓄和沈梅从娘家借来的几十块钱,加上王海川“门路”,接下了倒卖一批“水货”电子表的“大生意”。
结果货是假的,钱打了水漂,还差点被当成“投机倒把”抓进去。
沈梅为了帮他还债,白天在公社干活,晚上熬夜给人做衣服,落下了病根,也开始了她默默承受、毫无怨言却被他视作理所当然的奉献生涯。
不!
绝不!
重活一世,这个错误的起点,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巨大的情绪冲击着林卫东,狂喜、庆幸、后怕、还有那刻骨铭心的悔恨,如同火山般爆发。
他猛地从炕上坐起,因为动作太急,眼前又是一黑。
“哎!
你慢点儿!”
沈梅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扶他。
就在沈梅的手触碰到他胳膊的瞬间,林卫东再也控制不住。
他一把将眼前这个鲜活温热的妻子紧紧、紧紧地搂进怀里!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要分开。
“梅子!
梅子……” 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哽咽,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滚烫的泪水失控地涌出,瞬间浸湿了沈梅肩头单薄的衣衫。
沈梅彻底懵了。
丈夫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汹涌的泪水让她手足无措。
结婚快一年,林卫东虽然不算坏,但大男子主义重,感情内敛,从没这样失态过。
“卫东?
卫东你咋了?
做噩梦了?”
沈梅僵着身子,手犹豫地、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声音带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是不是发烧了?
身上这么烫?”
“没……没有……” 林卫东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满是沈梅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这真实的气息让他狂跳的心渐渐落回实处。
他稍稍松开怀抱,双手却依然紧紧抓着沈梅的胳膊,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年轻姣好的脸庞,眼神里是沈梅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有……一种让她心头发颤的、近乎虔诚的愧疚?
“梅子,我哪儿也不去!”
林卫东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今天不去县城!
以后也不跟王海川瞎混了!
我就在家,陪着你!”
“啊?”
沈梅彻底愣住了,杏眼睁得圆圆的,满是困惑。
“可……可你不是说,今天跟海川哥去看那个‘表’,能赚大钱吗?
你都跟人说好了呀?”
她记得昨晚丈夫还兴奋地规划着赚了钱要给她买新衣服,买块好料子。
“钱?”
林卫东嗤笑一声,带着前世血泪的嘲讽,“跟王海川混,别说赚钱,不把咱俩都搭进去就不错了!”
他语气坚决,“听我的,梅子。
那不是什么正经路子。
以后咱家,我绝不走歪路,绝不做让你提心吊胆的事!
咱……咱好好过日子!”
他笨拙地抬起手,用粗糙的指腹抹去沈梅脸上沾到的一点灰(可能是烧火时蹭的),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珍视。
沈梅看着丈夫异常明亮的眼睛,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和那从未有过的温柔,再听到他如此坚决地否定王海川(那可是他从小玩到大、最信任的哥们儿),心里的疑惑像水泡一样不断冒出来。
丈夫今天太反常了!
可这反常里,又透着一股让她心头发软、眼眶发热的真诚。
“那……那行吧。
你不去就不去。”
沈梅压下心头的疑虑,选择相信丈夫这一刻的异常是好的方向。
她端起那碗已经温下来的小米粥,“那先吃饭?
我去跟海川哥说一声,省得他白等你。”
“不用你去!”
林卫东立刻道,眼神锐利起来,“我自己去跟他说!
你在家等我!”
他不能让沈梅去面对王海
川那张巧舌如簧的嘴。
他必须亲自斩断这根引向深渊的线。
他接过碗,几口就把粥喝光,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儿,仿佛在跟过去决裂。
放下碗,他胡乱抹了把脸,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外套,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又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深深地看着站在桌边、一脸担忧和茫然的沈梅。
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这一幕,如此平凡,却美得让他心尖发颤。
“梅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像是在立下一个跨越生死的誓言,“等我回来。
相信我,这一辈子,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真正的好日子。”
说完,他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个承载了他新生希望的老屋。
沈梅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空碗,久久没有动弹。
丈夫最后那句话,还有那眼神里的决绝和……痛楚?
让她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暖暖的,又酸酸的。
她低头看着碗沿,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卫东……你到底……怎么了?”
她喃喃自语,困惑中,却又隐隐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期待。
第二卷:第一桶金与笨拙的守护走出老屋,夏日的热浪扑面而来,混合着泥土和庄稼青涩的气息。
林卫东站在自家低矮的土院墙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泥泞的土路,远处绿油油的稻田,炊烟袅袅的村落,还有那刷着“农业学大寨”褪色标语的土墙……一切都带着1980年特有的粗粝与生机。
前世弥留之际的冰冷绝望,与此刻鲜活滚烫的世界形成巨大反差,让他有种眩晕的不真实感。
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钻心的疼!
是真的!
他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可以弥补一切的原点!
王海川家就在村东头。
林卫东脚步沉稳地走过去,心头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王海川,前世带他走上歧路的“好兄弟”,也是后来在他落魄时踩得最狠的人。
这一世,他必须彻底划清界限。
刚到王家院门口,就看见王海川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吹嘘:“看见没?
哥这次带卫东去捞笔大的!
电子表!
南方来的‘水货’,便宜得很!
倒腾到城里,翻个几倍跟玩儿似的!
等赚了钱,哥请哥几个下馆子,肉管够!
”看到林卫东过来,王海川眼睛一亮,立刻撇开众人迎上来,亲热地揽住他的肩膀:“卫东!
磨蹭啥呢?
就等你了!
走,车都快来了!”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林卫东面无表情地掰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这动作让王海川和旁边几人都是一愣。
“海川哥,” 林卫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那趟浑水,我不蹚了。
你们去吧。”
“啥?!”
王海川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溜圆,“卫东,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咱钱都准备好了!
你脑子让门挤了?
这稳赚不赔的买卖!”
“稳赚不赔?”
林卫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是经历过血泪教训后的洞悉,“海川哥,你那‘门路’靠不靠谱,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批货,怕是连电子芯都没有,就是一堆塑料壳子吧?
去了就是给人送钱,搞不好还得蹲几天班房。”
王海川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烁,像是被戳中了痛脚,色厉内荏地吼道:“林卫东!
你胡咧咧啥!
我好心带你发财,你倒污蔑我?
不识抬举!”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清楚。”
林卫东懒得再纠缠,目光扫过那几个看热闹的年轻人,带着一种前世积累的、不怒自威的气势,“以后,别来找我干这些歪门邪道。
我林卫东,要堂堂正正地赚钱,过安生日子。”
说完,他不再看王海川那张气急败坏的脸,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留下身后一片错愕和低声议论。
斩断了这根毒藤,林卫东感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
他知道王海川不会善罢甘休,但此刻,他更迫切地需要找到一条正路,一条既能利用先知优势快速积累原始资本,又能让沈梅安心、不会担惊受怕的路。
钱,是改善生活、守护沈梅健康的基础。
但怎么赚?
他边走边飞速思考着前世关于80年代初的记忆碎片。
倒卖粮票布票?
风险太大,政策红线。
收古董?
需要眼力和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
炒外汇券?
同样需要特殊渠道。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国库券**!
他清晰地记得,1981年国家才会正式发行国库券,但在1980年下半年
,一些地方已经开始试点或者内部摊派认购。
因为流通性极差,很多人拿到手如同鸡肋,甚至被迫用工资抵扣,私下转让的价格远低于面值,有时甚至打七八折!
而到了1988年,随着第一批国库券到期兑付和“国债服务部”的出现,国库券交易市场悄然兴起,价格开始飙升!
尤其是那些年份早、面值小的券种,在90年代初,翻个十几二十倍都不稀奇!
这是一条几乎零风险、绝对合法合规、且利用信息差能赚取暴利的金光大道!
只要耐心持有几年,就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林卫东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方向。
但启动资金呢?
家里那点可怜的积蓄,加上沈梅从娘家借来的几十块,本来是要给王海川的,现在还在沈梅手里。
怎么说服她把这钱拿出来买现在看起来“毫无用处”的国库券?
他快步走回家。
沈梅正坐在院里的枣树下缝补一件旧衣服,看到他回来,立刻放下针线,迎了上来,眼神里带着关切和询问:“咋样?
跟海川哥说清楚了?
他没……没为难你吧?”
她显然听到了些风声。
“说清楚了。”
林卫东看着妻子担忧的脸,心中一暖,拉起她的手走进屋里。
他的手心因为激动和盘算有些出汗。
关上门,林卫东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半真半假地透露一点“预见性”,但不能吓到她。
“梅子,” 他拉着沈梅坐下,神情认真,“王海川那路子,绝对是坑,我敢打包票。
咱不能干。
但钱,咱必须得赚,还得赚得干净、安稳。”
沈梅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丈夫为何如此笃定,但选择相信他的判断:“嗯,我听你的。
可……咱家这点钱,能干点啥正经买卖?”
她拿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布包,里面是皱巴巴的几十块钱,还有几张粮票布票。
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林卫东深吸一口气,指着那叠钱:“梅子,我想用这钱,去买点东西。”
“买啥?
米面油?”
沈梅不解。
“不,买国库券。”
林卫东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国库券?”
沈梅更懵了,“那……那不是公家摊派下来的‘任务’吗?
听说不能当钱花,还得等好些年才能换?
咱买那玩意儿干啥?
又不能吃不能穿
。”
她的语气充满了困惑和不理解。
林卫东早就料到她的反应。
他耐心解释:“梅子,你听我说。
我最近……嗯,在城里听人议论,说这东西以后可能会值钱。
现在好多人不当好东西,急着出手换现钱,咱用便宜价收进来,就当存个死期,放个几年。
万一真涨了呢?
总比放家里强吧?
就算不涨,到时候按面值换,咱也不亏,就当为国家建设出力了。”
他不能说得太透,只能尽量往“稳当”、“保值”上靠。
沈梅秀气的眉头紧紧蹙着,看着手里那点可怜的积蓄,又看看丈夫异常认真甚至带着点恳求的眼神。
这钱是她厚着脸皮从娘家借来的,指望着丈夫能拿去做点小买卖贴补家用,现在却要换成几张“纸”?
“卫东……” 沈梅的声音带着犹豫,“这……这能行吗?
我咋听着这么悬乎?
这国库券,真能比钱还值钱?
你是不是……又听了啥不靠谱的消息?”
她本能地联想到王海川的蛊惑。
“不是王海川!”
林卫东立刻保证,语气斩钉截铁,“梅子,你信我这一次!
我林卫东对天发誓,这次绝不是歪路!
这东西绝对安全!
比存银行还安全!
只是需要时间!
而且,咱也不多收,就用这点钱试试水,行吗?
亏了算我的,我以后加倍干活还你!”
他看着沈梅,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一种沈梅从未见过的、近乎卑微的期盼。
那眼神,让沈梅心头一软。
丈夫今天从醒来就透着古怪,但这份想要“赚钱”、“过好日子”的心意,她能感受到是真诚的。
而且,他提到了“安全”,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挣扎了好一会儿,沈梅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把手帕包塞到林卫东手里,声音很轻,却带着托付的沉重:“给……给你。
我……我信你。
不过,你可千万……要小心点。”
林卫东接过那还带着妻子体温的布包,感觉重逾千斤。
这不仅是几十块钱,更是沈梅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紧紧攥住布包,用力点头:“放心,梅子!
我一定小心!
这钱,将来一定十倍、百倍地还你!”
接下来的几天,林卫东像上了发条。
他借口去县城“找门路”,实则是四处打听哪里有人愿意低价转让国库券。
他专挑那些
看起来愁眉苦脸、像是被摊派了任务的工人或者不太情愿的机关家属。
过程比他想象的顺利,也艰难。
顺利是因为80年代初,国库券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确实如同鸡肋,很多人巴不得低价脱手换点现钱买肉买布。
艰难是因为他手里的钱太少了,几十块钱,在1980年虽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两个月的工资),但面对动辄几十元一张的国库券(当时面额较大),也只能零零星星地收几张。
他跑遍了县城几个大厂子的家属区,低声下气地跟人磨嘴皮子,用尽可能低的价格小心翼翼地收购。
一张五块的券,磨到三块五收;一张十块的,磨到七块收……汗水浸透了他的旧工装,脚底板磨出了水泡。
但他心里却异常踏实。
每收到一张,他都像捧着珍宝一样仔细收好。
几天下来,几十块钱变成了十几张花花绿绿、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库券”字样的纸片。
最大面额十元,最小五元。
他小心地用油纸包好,藏在了炕席下最隐秘的角落。
当他把剩下的几块钱和那叠油纸包着的国库券交给沈梅时,沈梅看着那几张“纸”,又看看丈夫晒得黝黑、带着疲惫却异常明亮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懂这东西的价值,但她看到丈夫为这个家奔波努力的样子。
“累坏了吧?”
沈梅没有抱怨,反而打来一盆温水,拧了毛巾递给他,“快擦擦脸。
钱……花了就花了,人没事就好。”
她语气里的宽容和理解,让林卫东鼻子又是一酸。
前世,他亏欠她的,何止是金钱?
“不累!”
林卫东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接过毛巾胡乱擦着脸,“梅子,你等着,好日子在后头呢!”
有了国库券这个长期“存款”,林卫东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要让生活立刻改善,让沈梅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建立起对他的信心,还需要一个更快的来钱门路。
而且,必须是小本经营、合法合规、能让沈梅参与进来感到安心的。
他的目光,投向了县城里日渐热闹起来的集市。
80年代初的县城,改革的春风已经悄然吹拂。
街边开始出现一些零零星星的小摊贩,卖些针头线脑、自家种的蔬菜瓜果、或者一些简单的手工制品。
虽然规模不大,管理也时松时紧(“投机倒把”的帽子还没完全摘掉),但已经显露出勃勃生机。
<林卫东观察了几天,发现最受欢迎的是那些带着点“时髦”气息的小商品。
年轻姑娘们对那些色彩鲜艳的尼龙袜、印着洋字母的塑料发卡、还有被称为“蛤蟆镜”的太阳镜格外青睐。
小伙子们则对军绿色的仿制军挎包、印着明星头像的贴纸感兴趣。
而邓丽君那甜美温柔的歌声,更是通过走私进来的磁带,悄悄俘获了无数年轻人的心。
这些,恰恰是林卫东这个重生者最了解的“潮流”!
启动资金从哪里来?
林卫东的目光落在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沈梅那台陪嫁的“飞人”牌缝纫机上。
这几乎是沈梅的命根子,也是她补贴家用最重要的工具。
“梅子,” 晚上,林卫东坐在炕边,看着在灯下认真纳鞋底的沈梅,小心翼翼地开口,“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
沈梅抬起头。
“我想……把缝纫机……暂时押给张木匠家。”
张木匠是村里手艺人,家境殷实,人也厚道。
“啥?!”
沈梅手一抖,针差点扎到手指,脸色瞬间白了,“卫东!
你……你要干啥?
那可是……” 那是她娘省吃俭用给她置办的嫁妆啊!
“梅子,你听我说完!”
林卫东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是卖!
是押!
就跟借钱一样!
我打听了,张木匠家愿意借一百块,缝纫机押给他家三个月,咱按时还钱,东西就能拿回来!
利息也不高!”
“借这么多钱干啥?”
沈梅的声音都在发颤。
“做生意!”
林卫东眼神灼灼,“我想去县城摆个小摊!
卖点小东西!
就卖现在城里姑娘小子们稀罕的!
尼龙袜、发卡、蛤蟆镜、还有……磁带!”
他把自己观察到的需求一股脑说了出来。
“摆摊?”
沈梅更吃惊了,这年头,个体户虽然有了,但在农村人眼里,还是“不务正业”、“丢人现眼”的代名词。
“卫东,这……这能行吗?
让人知道了,多难为情啊!
而且,万一……万一被市管会(市场管理委员会)抓了咋办?”
她的担忧溢于言表。
“梅子!”
林卫东加重了语气,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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