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磕在石阶上的剧痛,胃里那几乎将她撕裂的绞痛……还有,那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指尖触到身下粗糙的床单纹理。
视线缓缓移动,扫过狭小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个掉了漆的旧衣柜,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一把同样破旧的椅子。
窗户紧闭,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模糊了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和几棵光秃秃的梧桐树影。
这里是……她租下的那个老式小区的顶楼单间。
一个远离顾衍、远离林薇、远离所有噩梦的……暂时的避风港?
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胃部的灼痛感猛地加剧,像有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内脏,用力一拧!
苏晚猛地蜷缩起身体,额角瞬间渗出冷汗,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将那声痛苦的呻吟强行压了回去。
她摸索着从床边一个塑料袋里翻出几粒药片——那是出院时医生开的,最廉价的止痛药——干咽了下去。
药片刮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阵刺痛。
身体虚弱得可怕,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耗尽全力。
她撑着床沿,极其缓慢地坐起身,眩晕感如同浪潮般袭来。
额角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白色的纱布边缘还隐隐渗着一点暗红的血迹。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息着,目光落在放在床尾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上。
拉链被拉开了一小半,露出里面几件叠得并不整齐的换洗衣物。
而在衣物最上面,安静地躺着一把古朴的、颜色深沉的檀木梳——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也是她离开顾家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梳齿细密,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带着某种无声的慰藉。
苏晚伸出手,指尖有些颤抖地抚过那冰凉的木质纹理,感受着那上面岁月留下的、细微的凹凸。
这把梳子,曾经温柔地梳理过母亲的青丝,如今,是她在这冰冷世间唯一的锚点。
胃里的灼痛在廉价止痛药的压制下,暂时变成了低沉的、持续的钝痛。
苏晚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霉味灌入肺腑,带来一丝残酷的清醒。
她掀开薄被,忍着全身的酸痛和虚弱,双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
她需要水。
扶着墙壁,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