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
“在想怎么处置你那些旧部,”我转身按住他胸口,触到甲胄下藏着的银鞘匕首——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昨夜侦事司来报,有人往水井里投毒。”
他忽然低头咬住我指尖,隔着薄纱传来湿热触感:“已经处置了。
带头的那个,舌头喂了狼。”
我想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清禾,你总怪我狠,可在这乱世……我知道。”
我打断他,看着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暗色。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几个汉契混血的孩子追着纸鸢跑过工地,发间都系着象征和平的红绳——那是我让小翠教他们编的。
奠基礼进行到一半时,天边突然滚来黑云。
斥候策马狂奔而来,马蹄溅起的泥点溅在“汉契同辉”碑上:“报!
西北党项余部联合吐蕃,号称二十万大军压境!”
耶律隆绪的指尖瞬间扣住我手腕,却在看见我眼底战意时笑了:“清禾,要不要试试新铸的投石机?
我让人在炮石上刻了你的名字。”
我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向点兵台:“先说好,打赢了要请我去契丹看极光。”
他的笑声混着滚雷传来:“输了便罚我替你磨一年墨!”
11 第十章吐蕃大营的篝火在三十里外就能看见,像撒在荒原上的火种。
我摸着投石机上“清禾”二字的刻痕,指尖触到凹陷处嵌着的蔷薇花瓣——定是耶律隆绪趁我不注意塞的。
“公主,契丹皇帝请您看样东西。”
兀颜递来竹筒,里面是卷羊皮地图,标着吐蕃大营的水源分布。
我Recognize(认出)那笔迹,是林砚青的细笔字,每个据点旁都注着“瘴气重马草少”。
“你家皇子何时学会借刀杀人了?”
我捏着地图冷笑,却在看见背面的小字时顿住——“清禾亲启,勿信隆绪所言”,后面跟着串契丹文,译过来是“母妃之死,另有隐情”。
夜风突然转急,吹得帅帐的毡帘哗哗作响。
我刚要追问,帐外忽然传来喧哗,是耶律隆绪带着满身血腥气闯了进来,甲胄上还滴着血珠:“清禾,吐蕃人用了毒箭。”
他左颈插着支黑羽箭,箭杆上缠着吐蕃经文。
我按住他要拔箭的手,指尖触到皮肤下蔓延的青黑:“别动,是蚀骨散。”
转头喊军医时,看见他腰间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