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里?”
沈薇薇手一抖,铁尺“当啷”落地。
这是侯府最大的秘密——当年沈明玉私奔前,偷走了御赐的镇水神兽。
辰辰给郭静静上药时,眼泪吧嗒吧嗒掉:“小姐背上的疤,像朵桃花。”
“这是勋章。”
郭静静咬着窝头笑。
她终于明白原主为何装傻——在这吃人的侯府,聪明只会死得更快。
月光照在算盘上,郭静静突然发现横梁刻着行小字:“玉麒麟在东七里桩”。
这是秦姨娘用手一点一点刻上去的,唯有转动特定算珠才能显现。
“辰辰,想不想学绣花?”
小丫头猛点头:“我娘原是江南绣娘,死前教过我双面色绣!”
郭静静把窝头渣摆成几何图:“这才是真正的绣样——经纬交织成数阵,藏得住账本,也藏得住人命。”
五日后,沈薇薇在赏花宴上炫耀新得的蜀锦。
郭静静“失手”打翻茶盏,茶水在锦缎上晕出幅地图——正是青龙渡堤坝的裂缝处。
工部尚书当场变色:“这、这是二十年前决堤处!”
沈薇薇被当众盘问时,郭静静躲在廊下啃梨。
辰辰兴奋地比划:“小姐真神!
怎么知道茶水能显形?”
“你绣在蜀锦夹层的明矾遇水显色。”
郭静静眨眨眼,“这叫科学。”
辰辰懵懂地点头,袖中露出半截绣绷——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天地玄黄,女子可量”。
当夜,郭静静摸到西角门。
被砍的桃树桩旁,陆明远举着灯笼:“五小姐可知,令堂与沈明玉改良过织机?”
他展开卷泛黄图纸,上面是精巧的十二综织机图,角落里并排签着“明玉阿秦”。
“她们本可以成为留名青史的工匠。”
郭静静摸着树桩年轮,“却成了侯府丑闻。”
陆明远突然咳嗽,苍白脸上泛起血色:“你想不想让辰辰这样的姑娘,将来能把名字堂堂正正绣在织机上?”
远处传来三更梆子声。
郭静静攥紧算盘,心想这吃人的世道,该变一变了。
腊月的风卷着雪粒子往破庙里钻,辰辰捏着炭笔的手直发抖,指节冻得通红手像胡萝卜。
在青砖上歪歪扭扭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