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径直穿过人群。
那个叫陈哥的场务抱着胳膊靠在墙边,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不是咱们的‘大演员’吗?
这么快就滚出来了?
怎么着,在里面表演了个‘垃圾堆里的绝望’?
导演‘欣赏’哭了没?”
他旁边几个跟班配合地发出哄笑。
我脚步未停,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他。
“切!
装什么清高!”
陈哥被无视,脸上有些挂不住,啐了一口。
回到那个堆满杂物的、散发着霉味的角落,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
身体里那股支撑着完成表演的、如同绷紧钢丝般的力量瞬间抽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虚脱。
喉咙的灼痛感再次清晰地传来。
闭上眼,试镜厅里江临和许薇薇那两张失态的脸,和他们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悸与冰冷,交替浮现。
快了。
我对自己说。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仿佛再次握住了那柄无形的、冰冷的“匕首”。
---剧组的空气像凝固的胶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关于那场惊心动魄的试镜,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在私底下疯传。
“听说那替身跟疯了一样,差点扑上去掐死导演!”
“放屁!
明明是演得太吓人,把薇薇姐都吓哭了!”
“江导当时脸都黑了!
那眼神,啧啧…等着瞧吧,这苏晚肯定待不长了,得罪了导演和影后,死路一条!”
这些流言蜚语像毒虫,在片场的每个角落嗡嗡作响。
我成了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瘟疫源。
搬道具时,手刚碰到箱子,立刻有人抢过去;领盒饭,永远是最晚拿到那份冰凉的;休息时,方圆几米内自动形成真空地带,只有嫌恶和窥探的目光如影随形。
“喂!
那个谁!
苏晚是吧?”
一个挂着副导演助理牌子的男人,趾高气扬地拦住刚搬完一堆沉重布景板、累得几乎直不起腰的我,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拍在我怀里,“薇薇姐觉得剧本里长公主被掳走那段情绪不够饱满,临时加了几场回忆闪回的戏!
剧本改动,需要重新打印装订!
喏,这是修改稿,复印五十份!
下午三点前送到薇薇姐休息室!
少一份,或者迟了一分钟…” 他拖长了音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后果你清楚!”
那叠A4纸边缘锋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