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哪儿去了?
那个替苏晚的!
说你呢!
耳朵聋了?!”
一道尖利刺耳、极其不耐烦的咆哮,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混沌一片的脑海,强行将我从那片冰冷粘稠的血色泥沼里拽了出来。
眼皮沉重得像压着千钧巨石。
我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白光毫无遮挡地扎进来,激得我生理性地涌出泪水。
喉咙深处条件反射般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我猛地侧过头,一阵剧烈的干呕,却只吐出几口苦涩的胆汁。
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却不是被利刃割开的剧痛,更像是声带被过度嘶喊后撕裂的灼伤。
影后奖杯…归我们了…许薇薇甜腻的毒语,江临冰冷的宣判,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带着地狱的回音。
“妈的,晦气!
装什么死狗?
赶紧滚起来!
薇薇姐那边等着吊威亚挨打呢!
就你这副半死不活的德性,还想在圈里混?
趁早滚回老家种地去!”
一个穿着脏兮兮马甲、满脸横肉的场务,叉着腰站在我旁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我额头。
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目光却被他身后那片巨大、喧嚣的片场所攫取。
不是我家那奢华冰冷、铺着进口羊毛地毯的别墅客厅。
这里尘土飞扬,巨大的绿色幕布前架着冰冷的轨道和摇臂摄影机,穿着各种戏服的人影匆忙穿梭,空气里混杂着汗味、盒饭味和劣质发胶的气息。
混乱,嘈杂,充满了底层挣扎的烟火气。
“看什么看?
傻了?!”
场务的咆哮再次炸响,他粗鲁地伸手想拽我的胳膊,“别他妈磨蹭!
耽误了拍摄,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在他手指即将碰到我皮肤的瞬间,我猛地一缩手,动作快得连我自己都微微一怔。
仿佛这具身体残留着某种深刻的、对粗暴接触的恐惧和抗拒。
“我自己来。”
声音出口,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陌生的粗糙感。
喉咙的灼痛感真实而清晰。
场务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这个一直唯唯诺诺、任人呼来喝去的替身敢这样说话。
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眼神更加凶狠:“哟嗬?
长脾气了?
行啊苏晚,翅膀硬了是吧?
我告诉你…”他后面威胁的话被我直接屏蔽了。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越过他油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