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份普通的保险合同和旧照片。
我检查了他的衣帽间,衬衫按颜色排列,西装一丝不苟地挂着,连袜子都卷成大小一致的团。
没有陌生的物品,没有奇怪的痕迹。
只有那个雷打不动的凌晨三点。
像一个精准的诅咒,又像一个邪恶的闹钟。
我依旧不敢开门,只是死死贴在冰冷的门缝后,像一个偷窥地狱的幽魂。
影子依旧凝固在惨白的冰箱光晕里,低语依旧含混不清,但那个词——“替换”——却像淬了毒的针,一次次刺穿我的耳膜。
“快了……契合度……提升……障碍……清除……计划……障碍”?
清除什么?
计划什么?
每一次偷听,都像是在冰窖里多浸染一分。
恐惧像藤蔓,缠绕着我的心脏,勒得越来越紧。
白天那个完美的林远,在我眼中越来越像一个精致的人偶,一个披着温暖皮囊的冰冷容器。
我看着他对我笑,看着他递给我削好的水果,看着他睡前吻我的额头……每一个亲昵的动作,都让我后背的寒毛根根倒竖。
我开始失眠。
即使他不在厨房“低语”的夜晚,我也会在凌晨准时惊醒,浑身冷汗,竖着耳朵捕捉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黑眼圈顽固地爬上我的眼睑,食欲锐减,体重秤上的数字无声地下滑。
神经如同被拉紧到极限的弦,任何一点微小的刺激都能让它发出危险的颤音。
“你脸色不太好,亲爱的。”
一天晚饭后,林远收拾着碗筷,状似无意地提起,眼神里是真切的担忧,那担忧如此自然,几乎让我动摇,“要不要请个假,休息几天?
或者,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没事,”我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因为刻意控制而显得有些僵硬,连忙低下头,用洗碗布用力擦着手中早已光洁的盘子,仿佛那上面有什么顽固的污渍,“就是……最近项目收尾,有点累。”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冰冷的水溅在手背上。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背上,带着审视的意味,那目光如有实质,像冰冷的探针。
我挺直脊背,努力让擦盘子的动作显得正常、连贯。
直到那目光终于移开,脚步声走向客厅,我才敢缓缓呼出那口一直憋在胸腔里的浊气。
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薄薄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