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若干名,要求吃苦耐劳。
吃苦耐劳?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苦笑。
这三年,照顾孩子,伺候丈夫,应付永远理不顺的家务和永远不够花的家用,吃的苦还少么?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空洞,像蒙尘的玻璃珠。
我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伸手,一把撕下了那张广告单。
* * *超市入口那巨大的玻璃门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出我的样子。
身上是唯一一件勉强算得上“体面”的旧衬衫,洗得发白,领口软塌塌地耷拉着,下摆塞进一条同样显旧的深色裤子里,试图显得利落些。
头发勉强梳了个马尾,露出光洁却过于苍白的额头。
脚上的鞋是最普通的黑色平跟,鞋边有刷不掉的磨损痕迹。
站在那扇自动门前,看着玻璃上自己拘谨又陌生的倒影,一股强烈的格格不入感像潮水般涌上来。
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吞吐着形形色色、步履匆匆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混杂着生鲜区淡淡的鱼腥味、烘焙区浓郁的甜香和清洁剂味道的空气灌进肺里,冰凉而陌生。
我抬脚,几乎是硬着头皮,把自己塞进了那片喧嚣的光亮里。
人事部在超市最深处,一段长长的路。
我尽量贴着货架边缘走,脊背僵硬。
周围是成排堆砌如山的货品,色彩斑斓得刺眼。
推着购物车的人流在身边穿梭,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来。
那些目光,有的只是纯粹的好奇,像看一件陌生的物件;有的则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从上到下,掠过我的旧衬衫、塞得不够妥帖的裤腰、脚上那双灰扑扑的鞋。
那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估量,仿佛在掂量我值几斤几两,又或者,是在无声地疑惑:这个年纪、这副打扮的女人,不该出现在这里应聘理货员吧?
每一道这样的目光都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皮肤上,不流血,却留下清晰尖锐的痛感。
脸上火辣辣的,手心却一片冰凉潮湿。
我只能死死盯着前方不断延伸的货架尽头,强迫自己迈开步子,把那些无声的刺探甩在身后。
空气里循环播放着欢快的促销歌曲,聒噪的旋律敲打着耳膜,更衬得我像个突兀闯入的异类。
面试的过程快得模糊。
那位微胖、语速很快的人事主管,只简单翻了下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