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瞬间绷紧!
苍白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根根暴起,如同狰狞的虬龙盘踞在冰冷的岩石上。
那双隐藏在冰冷银质面具后的眼睛,瞳孔骤然缩紧,锐利的寒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几乎要将沈青瓷凌迟!
这个秘密,是九王府最深、最致命的禁忌!
是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窥探的逆鳞!
三年来,所有试图探知或可能泄露此秘的人,无论身份高低,都已化作枯骨,沉在王府后院那口真正的枯井之中!
她怎么会知道?!
一股狂暴的、足以撕裂一切的杀意,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喷发,瞬间充斥了整个寝殿!
沉水香的冷冽被这股血腥的戾气压得荡然无存。
烛火疯狂摇曳,拉长了他轮椅上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宛如择人而噬的巨兽。
“你,想怎么死?”
萧绝的声音低沉到了极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裹挟着地狱般的阴寒。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沈青瓷的咽喉。
沈青瓷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几乎要将她灵魂都冻结的死亡气息。
身体的本能在疯狂尖叫着逃离,但她的双脚却如同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前世被烙铁灼烧、被绝望吞噬的痛苦记忆,在这一刻化作了最坚硬的铠甲,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甚至向前踏了一小步!
这一步,踏碎了凝固的恐惧,也踏入了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风暴中心。
“王爷想杀我,易如反掌。”
沈青瓷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沙哑,那是强行压下的恐惧与孤注一掷的疯狂交织的痕迹。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具下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的寒眸,“但杀了我,王爷的毒,谁来解?
王爷的腿,谁来治?
等着下一次朔望之夜,再被那寒毒一寸寸啃噬心脉,在剧痛和寒冷中煎熬至天明吗?”
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仿佛引颈就戮,眼神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火焰:“还是说,王爷宁可抱着这身剧毒沉疴,在这轮椅上坐一辈子,被那些真正想看你死的人,在暗处得意地嘲笑?”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萧绝最隐秘、最疼痛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