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剧痛和绝望吞噬了她。
滔天的恨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灼热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惊惧和茫然。
沈青瓷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明如冰。
沈玉娇!
萧承瑾!
这一世,我沈青瓷从地狱爬回来了!
欠我的,我要你们十倍、百倍,用最痛不欲生的方式偿还!
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突兀地在这死寂的新房内响起,如同毒蛇滑过冰冷的鳞片。
沈青瓷悚然一惊,循声猛地抬头。
房间最深处的阴影里,无声无息地滑出一张轮椅。
檀木的材质,幽暗深沉。
轮椅上端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同样暗沉如夜的锦袍,几乎与身下的轮椅、背后的阴影融为一体。
烛光吝啬地勾勒出他半边轮廓,线条冷硬得如同刀削斧劈,下颚紧绷,薄唇抿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
最慑人的,是他脸上覆盖着的那半张冰冷的银色面具。
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
面具后的那双眼睛,隔着摇曳的烛光,精准地锁定了她。
那眼神,幽深、冰冷,没有一丝属于新婚的暖意,只有纯粹的审视,如同高高在上的猎食者打量着误入陷阱的、徒劳挣扎的猎物。
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沉甸甸的威压和一种刻骨的漠然,瞬间攫住了沈青瓷的呼吸。
是他!
那个活阎王,萧绝!
沈青瓷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
前世关于这位九王爷的恐怖传闻瞬间涌入脑海——双腿残废,性情暴戾,杀人如麻。
他就像盘踞在帝都阴影里的一条毒龙,连皇帝都对他忌惮三分。
怎么会落到他手里?!
“沈家大小姐?”
萧绝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久病之人特有的沙哑,却又奇异地蕴含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子,砸在沈青瓷的心上,“本王这张脸,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他的语调平缓,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却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毛骨悚然。
那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巡梭,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摧毁的瓷器。
沈青瓷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和心脏的狂跳。
恐惧无用,示弱只会死得更快!
前世被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