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贺初顾平森的女频言情小说《愿你看尽长安花全文》,由网络作家“等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结婚第五年,宋清沅疯狂爱上了一个男大学生。那男孩家境贫寒,却清冷有傲骨,他拒绝了宋清沅递来的黑卡,说:“我不当任何人的玩物。”就这一句话,让宋清沅着了魔。她追那个男大学生追得满城风雨,却忘了家里还有着一个当年她倒追了三年才成功的丈夫。孟贺初面色不改,只是在她每次为了男大学生伤他一次时,就烧掉一封情书。等九十九封彻底烧完,便是他彻底离开她的那天。第一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她在他们结婚纪念日放他鸽子,跑去那男孩打工的奶茶店,坐了一整天,就为了等他下班。第三十六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她将发烧四十度的他丢在暴雨夜的高速路上,只为急着去陪感冒发烧的男孩。第七十二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她为了哄男孩开心,把他们的结婚照从客厅取下,换上了那个男孩随...
《愿你看尽长安花全文》精彩片段
第一章
结婚第五年,宋清沅疯狂爱上了一个男大学生。
那男孩家境贫寒,却清冷有傲骨,他拒绝了宋清沅递来的黑卡,说:“我不当任何人的玩物。”
就这一句话,让宋清沅着了魔。
她追那个男大学生追得满城风雨,却忘了家里还有着一个当年她倒追了三年才成功的丈夫。
孟贺初面色不改,只是在她每次为了男大学生伤他一次时,就烧掉一封情书。
等九十九封彻底烧完,便是他彻底离开她的那天。
第一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她在他们结婚纪念日放他鸽子,跑去那男孩打工的奶茶店,坐了一整天,就为了等他下班。
第三十六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她将发烧四十度的他丢在暴雨夜的高速路上,只为急着去陪感冒发烧的男孩。
第七十二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她为了哄男孩开心,把他们的结婚照从客厅取下,换上了那个男孩随手画的涂鸦。
……
第九十五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在一场拍卖会上。
宋清沅陪孟贺初过来拍下他母亲的遗物,那条乔母生前最爱的蓝宝石项链。
可拍卖刚开始,她就看到了在那里兼职打工的男大学生。
那男孩多看了项链两眼,宋清沅就直接点天灯,以天价拍下,然后当众把项链送给了他。
“见你喜欢,就给你买下来了。”她嗓音低沉,“喜欢吗?”
那男孩穿着服务生的制服,义正言辞地推开宋清沅的手:“宋小姐,我说过,我对豪门没兴趣,也不想做您的玩物。无论您送我什么都没有用,还请您把项链收回,不要打扰我工作。”
说完,他端着空酒杯转身就走。
宋清沅不仅不生气,反而低笑一声,丢下一众人追了出去。
孟贺初心脏抽痛,愣了两秒,也跟着冲出去。
海风呼啸的甲板上,宋清沅还在纠缠那个男孩,见他真的不肯收,她随手一扬……
那条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被她轻描淡写地丢进了海里。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重新挑。”她嗓音温柔得不像话,“挑到你满意为止。”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跟着那男孩离开,完全没注意到……
孟贺初正翻过栏杆,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漆黑冰冷的海水里。
海水灌进鼻腔的那一刻,孟贺初突然想起,五年前她向他求婚时,也是在这样的游轮上。
她说:“贺初,以后,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给你。”
可现在,她连他母亲的遗物,都能随手丢进海里。
整整一夜,孟贺初才从冰冷的海水里爬出来。
项链攥在手心里,被海水泡得发亮,可他的手指已经冻得发僵。
回家的路上,他刷着朋友圈,看到那些大小姐全在刷屏……
“宋姐这次是真栽了,追个服务生追得满城风雨。”
“当初追她老公都没这么轰动吧?”
他手指一顿,心脏像被细线狠狠勒住。
是啊,当初她追他的时候,写了99封情书,告了99次白,才让他点了头。
他们从校服到婚纱,结婚后也曾蜜里调油,所有人都说宋清沅爱惨了他。
直到婚后第五年,她在医院打点滴,遇到一个莽撞的男实习生,他一连扎错了好几次,疼得她手背青紫,她却没发火,反而盯着他慌乱的样子,笑了。
后来,她砸钱、送车、送房,想让他做地下情人,可他却一脸正直地拒绝:
“宋小姐,我对豪门没兴趣,请您自重。”
甚至,他还跑来跟孟贺初说:“麻烦您管好您妻子,别让她再来骚扰我。”
换作别人,宋清沅早就发火了。
可对他,她不仅没生气,反而越追越狠。
孟贺初去质问她,她却漫不经心地说:
“他挺有意思的,我就玩玩,玩够了就回来。”
“贺初,我很爱你,但一生只爱一个人太难了,你得允许我有片刻游移的机会。”
孟贺初痛不欲生,却舍不得离开她。
于是,他翻出那99封情书,决定给她99次机会……
她每伤他一次,他就烧一封。
等情书烧光的那天,就是他彻底放下她的时候。
此刻,他打开打火机,烧掉了第九十五封情书。
火苗吞噬纸页的时候,他想,她只剩下四次机会了。
车子抵达别墅后,孟贺初刚进门,就看见宋清沅站在楼梯上,垂眸看他。
“回来了?我有话跟你说。”
孟贺初点了点头,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毫无防备地踏上台阶。
谁曾想,刚走到她面前,她突然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
“啊……!”
孟贺初重重摔下楼梯,后脑撞在台阶上,温热的血从额角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他疼得发抖,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清沅。
她却慢慢走下来,蹲在他面前,伸手擦掉他脸上的血。
“贺初,忍一忍。”
“他最近在找护工的工作……只有你受伤了,我才有理由让他住进来。”
第二章
孟贺初没想到宋清沅会为了顾平森做到这种地步。
为了追他,竟不惜伤害自己的丈夫。
剧痛中他刚想说话,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后脑传来尖锐的疼痛,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孟先生,您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孟贺初转头,看见顾平森正站在床边,手里提着医药箱。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气质阳光,透着年轻的气息。
“我是您的护工,顾平森。”男孩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几分疏离,“虽然我住进来了,但请您管好宋小姐。如果她再有越界行为,我会立刻离开。”
孟贺初胸口一阵刺痛。
多么讽刺啊,这个小伙子住进了他的家,却还要他这个男主人“管好自己的妻子”。
“我要换护工。”孟贺初声音嘶哑。
顾平森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拿出针剂:“现在我给你打消炎针。”
第一针扎下去,没找到血管;
第二针偏了,手背立刻鼓起一个小包;
第三针更是直接扎出了血。
“你不会扎就让别人来。”孟贺初疼得声音发抖。
听到这话,顾平森立马红了眼眶,倔强道:“你什么意思?要不是我奶奶病重,你以为我愿意来?”
他说着又要来抓孟贺初的手,这次针头狠狠划破了皮肤,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流下来。
孟贺初疼得再也受不住,猛地推开他:“够了!别碰我!”
顾平森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药盘,玻璃瓶碎了一地。
就在此时,房门被猛地推开,宋清沅大步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跌坐在地的顾平森身上,脸色骤变。
“既然你们不欢迎我,那我走!”顾平森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宋清沅一把拉住他:“谁说的!”
顾平森挣扎着甩开她的手:“你的丈夫!我好心给他扎针,他还推我!我只是不熟练而已,这不是你们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宋清沅立马看向孟贺初红肿的手背,她的眼神里分明闪过一丝心疼,却在转向顾平森时变成了妥协。
“你要怎样才肯留下?”她低声下气地问。
顾平森扬起下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有钱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要他给我道歉。”
“贺初,”宋清沅转向孟贺初,语气不容置疑,“道歉。”
孟贺初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把我扎成这样,还要我道歉?”
宋清沅眼神一暗,“如果你不愿意,想想你父母的公司。”
孟贺初浑身发冷:“你为了他……威胁我?!”
“贺初,不过是个道歉而已,”宋清沅不耐烦地皱眉,“又不会少块肉,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你父母的公司破产吗。”
那一刻,孟贺初犹如万箭穿心。
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眼看宋清沅神色越来越冷,意识到她是来真的后,他不得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忍着屈辱,对着顾平森深深鞠躬:“对不起。”
顾平森皱着眉道:“你们有钱人道歉都这么小声的吗?”
孟贺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再次弯腰,提高音量:“对不起!这下你满意了吗?”
见顾平森勉勉强强地点了头后,宋清沅这才缓和了脸色,小心翼翼地哄着他去上药。
房门关上的瞬间,孟贺初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眼眶湿润。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封泛黄的情书,颤抖着点燃。
火苗吞噬第九十六封情书纸页的时候,他想起十六岁的宋清沅写这封信时的样子。
大学校园的樱花树下,少女红着耳朵把信塞给他,说:“贺初,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火苗即将燃尽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你在烧什么?”
第三章
孟贺初将烧剩的情书残片攥在手心,火苗的余温灼得他掌心发疼。
“没什么,只是烧一些没用的东西。”
宋清沅皱眉看着那些残页,似乎觉得眼熟,可还没等她细想,顾平森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宋小姐,您到底去不去聚会?再不走我就不去了!”
孟贺初抬头:“什么聚会?”
“我想带他去圈子里认认脸。”她顿了顿,“但他说,他是你的护工,所以,只有你去他才会去。”
“贺初,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孟贺初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他苦笑:“宋清沅,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她似乎怔了一下,好半会才开口道:“贺初,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在这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征服的男人,所以对他很感兴趣,你不用吃他的醋,等我追到手玩腻了,就会回来跟你好好过日子。”
孟贺初缓缓闭上眼,心脏那一块,好像已经感受不到痛意了。
最终他还是被宋清沅强行带去了聚会。
车上,顾平森突然从包里掏出几粒白色药片。
“孟先生,这是消炎药,吃了能好得快些。”
孟贺初盯着那几粒药,没有伸手:“你确定这是消炎药?”
顾平森脸色一变:“你要这么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贺初,”宋清沅皱眉,立刻护着他,“把药吃了。”
在她的冷眼注视下,孟贺初一阵疲惫。
他闭了闭眼,最终只能接过药片,和水吞下。
会所包厢里,宋清沅的朋友们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他们进来,众人立刻起哄:
“宋姐终于舍得把顾先生带出来了!”
“这就是让宋姐魂牵梦萦的顾先生?果然与众不同!”
孟贺初坐在角落,看着这群曾经也这样助攻过他和宋清沅的人,心脏一阵阵抽痛。
“顾先生,宋姐可是真爱你。”一个大小姐笑着说,“只要你开口,要星星她都给摘!”
顾平森不信:“真的?”
他将信将疑,她们便怂恿他试试。
“那……把你车库最贵的车送她?”他指着其中一个朋友。
宋清沅二话不说,笑着把钥匙抛过去。
众人欢呼。
他又试了几次,要表要房,她都纵容。
包厢里的氛围瞬间到达了顶峰:“看到了吧,宋姐对你是认真的,我看你就松了口,答应做宋姐的情人吧!”
顾平森神色倔强:“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做谁的地下情人!你们再这样说,我就走了!”
众人怕他真的离开,连忙岔开话题,招呼着玩游戏。
每一轮,她们都故意让顾平森输。
大冒险不是抱着宋清沅,就是和她十指交缠。
而顾平森第十次输,是和左边异性接吻三分钟。
包厢里爆发出欢呼声,宋清沅正好坐在顾平森左边。
他的表情瞬间僵住,猛地站起身:“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再这样我就不玩了。”
“玩玩而已,别这么较真嘛。”
“就是啊,我们怎么可能作弊,宋姐可是千亿身家,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孟贺初用力攥着酒杯,看着宋清沅嘴角噙着笑。
怎么不是呢?
为了制造和顾平森亲密接触的机会,千亿身家的她,竟不惜伙同朋友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追他的时候。
心脏像是被钝刀慢慢割着,疼得他鲜血淋漓,而更让他不适的是,他的呼吸竟越来越困难。
他难受得捂住胸口,这才发现手臂上不知何时早已布满骇人的红疹。
这分明,是过敏。
可他平日里吃东西素来很小心。
他渐渐呼吸不过来,恍惚间想起顾平森给她吃的过敏药。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顾平森飞快地亲了宋清沅的脸颊。
她显然不满意,突然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这算什么接吻,我来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接吻。”
下一秒,孟贺初眼睁睁看着他们唇舌交缠,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
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丈夫红疹已经蔓延到脖子上,呼吸越来越急促。
“宋清沅……”孟贺初艰难地抓住她的手臂,“送我去医院……我过敏了……”
“别闹。”她头也不回地推开他,另一只手还扣着顾平森的后颈。
“求你了……”他再次去拽她的衣角,声音已经嘶哑。
这次她直接甩开他,把顾平森按在沙发上加深这个吻。
吻得越来越用力,越来越上瘾,越来越缠绵。
就在她沉浸在这场游戏中时,孟贺初的视线开始模糊,踉跄着栽倒在香槟塔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终于听到顾平森的尖叫:“他晕倒了!”
第四章
再次醒来时,孟贺初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门外传来顾平森的抽泣声:“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把消炎药弄错成安眠药的……”
“要是真出了事,这可是重大医疗事故……”
然后是宋清沅温柔的安抚:“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就算真的要追究,我也可以作为家属签谅解书。”
孟贺初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推开,宋清沅走了进来。
“我怎么了?” 他颤抖着问,“为什么会晕倒。”
“低血糖。”
亲耳听她说出这三个字时,孟贺初听见自己心脏狠狠碎裂的声音。
还记得刚结婚时,有个名媛在酒局上故意灌他酒,第二天宋清沅就让对方公司股价跌停。
那人跪在他面前道歉时,她挽着他的胳膊说:“贺初,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
现在他因为顾平森的失误快死了,她却还在护着罪魁祸首!
宋清沅啊宋清沅,你怎能伤我至此。
他疼得几欲颤抖,可宋清沅却丝毫未曾发现他的异样。
见他无碍后,她迫不及待的起身:“平森因为你担惊受怕了一整夜,我先送他回去,晚点来陪你。”
可接下来几天,孟贺初再没见过她。
只是从朋友圈看到,宋清沅带着顾平森去了海边,去了音乐会,去了所有他们曾经约定要去却一直没去的地方。
出院那天,宋清沅终于出现。
她抱着一束菊花靠在车边,见他出来,将花递给他:
“最近公司有事没来陪你。今天是妈的忌日,我陪你一起去。”
孟贺初沉默地接过花,这才发现顾平森也在车上。
他视而不见地坐进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贺初,妈妈只希望你找个真心爱你的人。”
他摸了摸包里仅剩的三封情书,苦涩地想:
妈,我好像找错了人。
到了墓园后,孟贺初还没来得及去祭拜,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非常抱歉孟先生,最近雨季频繁,山体滑坡严重,这一片的墓都需要迁走……”
他攥紧了手中的包,指节泛白。
母亲生前最爱清净,如今却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宋清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文件,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
“贺初,你先去把骨灰带下来,我先去办迁墓的手续。”
孟贺初点了点头,转身往山上走去。
雨水打湿了台阶,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母亲的墓碑前,工作人员已经挖开了坟。
孟贺初跪在泥泞的地上,亲手将母亲的骨灰盒抱出来。那是一个朴素的檀木盒子,上面刻着母亲的名字……
姜婉。
“阿姨生前一定很美吧?” 顾平森突然开口,伸手想帮忙,“孟先生,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 孟贺初侧身避开,抱着骨灰盒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
可就在这时,顾平森突然尖叫一声:“啊!有虫子!”
慌乱之间,他猛地往孟贺初身上撞去。
孟贺初猝不及防,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他死死抱住骨灰盒,后背重重撞在石阶上,疼得眼前发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平森慌慌张张地跑下来,“我帮你捡起来!”
他伸手去拿骨灰盒,孟贺初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顾平森脚下一滑……
“砰!”
骨灰盒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灰白的骨灰洒了一地,被雨水迅速浸湿。
“对不起!我、我马上收拾!”
顾平森手忙脚乱地去捧那些骨灰,却越弄越乱。
雨水冲刷下,母亲的骨灰一点点消散在泥土里。
孟贺初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够了!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顾平森捂着脸,眼泪瞬间涌出:“我没有!我只是想帮忙,虽然笨手笨脚了一点,可我是好心,你凭什么打我?我是没钱,但也不能任由你们这样折辱。”
“你不过是没了母亲的骨灰,可我失去的是尊严!”
孟贺初绝望直冲头顶,再次扬起手,却被一股力拽住。
宋清沅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孟贺初!你干什么?”
顾平森再也忍不住开口:“我只是好心帮他搬骨灰盒…… 不小心洒了而已…… 他就打我……”
“既然你们都这么容不下我,那我走就是了。”
他刚迈出一步,就被宋清沅拉入怀中。
“不准走,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她冷冷看向孟贺初,“道歉!”
雨水顺着孟贺初的脸颊往下流,和眼泪混在一起。
他看着宋清沅一边心疼地擦掉顾平森脸上的泪水,一边怒斥着他让他道歉,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一块。
他死死盯着她,嘴唇发抖:“宋清沅,你刚刚有没有听清楚,他摔了我妈的骨灰!”
“那也不是你动手的理由!”
宋清沅的声音比这冰雨还要冷,她一把拽过顾平森的手腕,“别怕,既然他不肯道歉,又打了你,那你就打回去。”
孟贺初瞳孔骤缩,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宋清沅骨节分明的手指包裹着顾平森的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他扇来 ——
“啪……”
这一巴掌,比他打的重了整整十倍!
第五章
孟贺初踉跄着后退,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他的后腰撞上坚硬的墓碑,膝盖重重磕在石阶上,尖锐的疼痛从四肢百骸炸开。
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疼,那种被生生撕成两半的痛楚让他几乎窒息。
宋清沅却没看他一眼,只是低头用指腹擦去顾平森脸上的雨水:“解气了吗?”
直到听见男孩委屈的一声 “嗯”,她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脱下风衣外套裹住顾平森带他离开。
转身时,她的皮鞋碾过地上散落的骨灰,留下一串刺目的脚印。
孟贺初坐在雨里,只觉四肢百骸都在疼到发抖。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捧起那些灰白的粉末,可雨水冲得太快,就像他和宋清沅那些年的感情,怎么抓都抓不住。
“妈,是我错了……” 他声音哽咽,“是我娶错了人,我不该和她结婚……”
将仅剩的骨灰收敛好之后,他才从包里掏出第九十七封情书,颤抖着点燃。
火苗吞噬纸页的时候,他想起宋清沅那年对病重的母亲承诺:“您放心,我会和贺初好好相爱,我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宋清沅,原来,帮着别的男人打我,这就是你保护我的方式。
我悔了。
爱上你,我好悔啊。
孟贺初发了一整夜的高烧。
他梦见自己沉在冰冷的海水里,母亲的骨灰像雪花一样散落在他周围,他想抓住那些灰白的粉末,却怎么也抓不住。
“贺初…… 贺初……”
有人在叫他。
孟贺初艰难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在床上,而是在疾驰的车里。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宋清沅紧握方向盘,脸色阴沉得可怕。
“宋清沅……”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你要带我去哪?”
宋清沅没有看他,只是冷冷道:“平森被绑架了。”
孟贺初一怔,混沌的大脑慢慢清醒:“所以呢?”
“对方点名要你。” 宋清沅终于侧头看他一眼,“是沈浅溪。”
沈浅溪。
这个名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孟贺初心里。
那个曾经对他死缠烂打,最后被宋清沅赶出城的女人。
“你…… 你要用我去换顾平森?” 孟贺初声音发抖。
宋清沅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沈浅溪以前喜欢过你,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孟贺初如坠冰窟。
他挣扎着想开车门,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安全带下。
“宋清沅!” 他尖叫起来,“你疯了吗?沈浅溪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她有精神病的啊!”
“贺初,冷静点。” 宋清沅语气平静得可怕,“等我把平森送回去,马上就来救你。”
车子停在一处废弃仓库前。
“人我带来了。” 宋清沅把孟贺初往前一推,“平森呢?”
沈浅溪打了个响指,两个手下押着顾平森走出来。
他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痕,看到宋清沅时眼睛一亮:“宋小姐!”
宋清沅立刻松开孟贺初,快步上前把顾平森搂进怀里:“没事了,别怕,我来了。”
孟贺初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他看着宋清沅检查顾平森有没有受伤,看着她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看着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宋清沅!!!”
他再也忍不住嘶吼出声。
宋清沅这才回头,再次道:“别怕,我很快就来接你。”
说完,她带着顾平森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孟贺初想追上去,却被沈浅溪一把拽住手腕:“好久不见啊,孟先生。”
她的气息喷在他耳畔,让他浑身发抖。
沈浅溪让人把他塞进车里,直接开到了酒店。
房门关上的瞬间,她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
第六章
“宋清沅可真舍得,” 她扯开领口,“竟亲手把我心尖上的宝贝送到我面前。”
孟贺初拼命挣扎,但是身体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他突然想到了来的路上,他喝过宋清沅递过来的水。
好啊。
原来她为了换顾平森的平安,竟然对他做得这么决绝。
她坐在他的腿上,手指划过他的脸颊:“你知道我惦记你多久了吗?”
“放开我……” 孟贺初眼神厌恶,“别碰我……”
看到他极度抗拒自己,沈浅溪突然笑了,手指拂过他的脸:“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你给宋清沅打电话,只要她接,我就放你走。”
孟贺初颤抖着拨通宋清沅的电话。
可是 ——
一次,两次,三次……
整整一百多通电话,全部无人接听!
“看到了吗,孟贺初,如今在她心里,你一文不值。”
“跟了我,我让你开心。”
沈浅溪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眼看着她就要做到最后一步,孟贺初药性终于消逝了大半,他清醒过来,抓起床头柜的花瓶,狠狠砸在沈浅溪头上。
她闷哼一声倒下,他趁机逃了出去。
夜雨滂沱,孟贺初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他浑身湿透,身上还带着沈浅溪留下的淤青。
推开门的瞬间,他看到顾平森和宋清沅相拥。
“你真的为了我,连你丈夫的命都不要了吗?”
宋清沅擦掉他的眼泪,“是,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顾平森感动地抱住她,她无奈地捧起他的脸:“不是都把你救出来了吗?怎么还担惊受怕?”
“谁被绑架不害怕……”
宋清沅勾了勾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再害怕。”
“我不信……”
“我试试?” 她笑。
话落,宋清沅吻住顾平森,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孟贺初亲眼看着这一幕,胸口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剖开。
他转身离去,雨水瞬间打湿了他全身。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站在那栋熟悉的老宅前。
这是他和宋清沅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两家曾经是世交,他们青梅竹马,住在相邻的两栋别墅里。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孟贺初走到后院那棵老槐树下。
他还记得,十八岁那年,他和宋清沅在这里埋下了一个时间胶囊,约定十年后一起挖出来。
“贺初,十年后我们肯定已经结婚了。” 少女宋清沅笑得灿烂,将一封信放进铁盒,“我给未来的自己写了封信,让她一定要永远爱你。”
孟贺初跪在泥泞的地上,徒手挖开树根旁的泥土。
指甲断了,指尖渗出血丝,他却感觉不到疼。
铁盒已经生锈,但里面的信还完好无损。
他颤抖着展开信纸,少女宋清沅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二十八岁的宋清沅:
如果你敢不爱贺初,十八岁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记住,他是你的命。”
雨水打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孟贺初将信纸贴在胸口,哭得泣不成声。
他多想念那个会红着脸给他写情书的少女,那个发誓要永远保护他的宋清沅。
“她食言了…… 她食言了……”
他哭着对空气说,仿佛十八岁的宋清沅能听见。
他在树下坐了很久,直到雨停了。
他才从包里掏出第九十八封情书,点燃。
第七章
“贺初!”
宋清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转过头,就看见她从车上走下来,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张:“你从沈浅溪手下跑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还不回家,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孟贺初在她怀里,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轻声道:“你现在还在乎我的死活吗?”
“我怎么不在乎你?” 宋清沅收紧手臂,“我把平森送回去就立刻来找你了。”
孟贺初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举起那封湿透的信:“你还记得这个吗?我们十八岁时埋下的时间胶囊。”
宋清沅皱眉:“什么时间胶囊?我们埋过这东西?”
她看了看天色,“好了,先回去,风这么大,等下你生病了平森又要照顾你。”
那一刻,孟贺初笑了。
笑着笑着,他笑出泪来。
原来,他念念不忘的,
她忘了。
孟贺初,你听到没有,她早就忘了啊!
接下来的日子,孟贺初在家养伤,眼睁睁看着顾平森对宋清沅的态度渐渐软化。
她送的豪车、别墅,他开始欣然接受;
她深夜回家,他会等在客厅;
甚至有时,孟贺初能看到顾平森偷偷牵宋清沅的手。
一周后,三人一起参加一场商业酒会。
宋清沅要去应酬,临走前嘱咐孟贺初:“照顾好平森。”
周围的名媛们窃窃私语。
“看见没,居然让正室照顾金丝雀,宋总简直宠他宠得没边了。”
“何止啊,一个小三穿得比正室还华贵,一看就是疼到骨子里的。”
“可我听说之前宋总不是很爱孟先生的吗?怎么现在……”
“以前爱,现在遇上更爱的了呗,真心啊,瞬息万变。”
孟贺初默默听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直到顾平森似乎觉得无聊,不耐的对孟贺初说:“我自己逛逛,孟先生,你不用跟着我,我不会闯祸的。”
说完,还不等孟贺初回应,他便拿着香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还没十分钟,孟贺初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
他冲过去,就看见一个女人正死死抓着顾平森的手腕:“你不就是一个男小三,装什么清高,整个京北,还没有我不能包养的小白脸!”
“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顾平森红着眼挣扎,“我告诉你,我是穷没错,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不会这样任由你羞辱!”
孟贺初正要上前,却看见顾平森从手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
寒光一闪,女人脸上顿时见了血。
她大怒,扬起手就要打他。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
宋清沅的拳头狠狠砸在那人脸上。
孟贺初站在原地,看着她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拳又一拳,直到对方满脸是血。
“宋、宋总……” 女人满脸是血地求饶,“我们两家可还有合作啊!”
“现在没了。” 宋清沅冷声宣布,看向所有人,“记住,从今往后,谁敢动顾平森,就是与我整个宋氏为敌!”
“而她,就是下场!”
一片死寂中,宋清沅让人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女人拖走。
她转身时,孟贺初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孟贺初!” 她眼底的暴戾还没褪去,“你就是这么照顾平森的?”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水晶灯的光太刺眼了,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带着顾平森离开,突然想起结婚那年,有人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他西装上,她也是这样当场翻了脸。
那时候她说:“我的丈夫,轮不到别人欺负。”
现在她说:“我的平森,轮不到别人欺负。”
他们说的没错,真心,果真瞬息万变。
酒会结束后,三人一同回程。
直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沉默。
“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顾平森挂断电话,瞬间泪如雨下,“宋先生,能不能先把我送去医院…… 我奶奶…… 奶奶病危了……”
宋清沅二话不说,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中,孟贺初的额头重重撞在车窗上,可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顾着安抚副驾驶座上难过的顾平森。
“别怕,” 她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攥住顾平森发抖的手指,“我在。”
赶到医院走廊时,医生正好从手术室出来。
“老人家肝脏衰竭,如果移植或许还能撑一段时间,但我个人建议没必要,她年岁已经大了,而且,现在肝源也不好找。”
“做!一定要做手术!” 顾平森突然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多少钱都可以!”
宋清沅已经掏出手机:“我马上让人找肝源。”
她打电话的背影挺拔如松,就像当年孟贺初父亲突发心梗时,她也是这样雷厉风行地调来全市最好的专家。
只是现在,这份果断给了别人。
助理的电话很快回过来。
孟贺初站在一旁,清楚地看见宋清沅的眉头皱了起来:“是谁?”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最后助理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来:“是…… 先生。配型完全吻合。”
顾平森猛地转头看孟贺初,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已经扑过来抓住他的手:“孟先生,求求你……”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黏腻的冷汗。
孟贺初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宋清沅一把按住。
“贺初,就捐一部分,” 她的声音很轻,柔声低哄,“不会死的。”
第八章
孟贺初抬头看她,浑身冷得可怕。
他接受了如今在她心里,他不如顾平森的事实。
可如今,他竟连顾平森的奶奶也比不过了,是吗?
“我不同意。”他猛然挣开她们的手,“我不是活体器官库。”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可下一秒,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宋清沅的手刀又快又狠,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软倒下去。
最后的意识里,是她对医生说:“准备手术室!”
再次醒来时,腹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孟贺初颤抖着掀开病号服,看到纱布包裹的伤口渗出点点血迹。
“您刚做完肝脏移植手术,别乱动。” 护士按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
孟贺初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竟然真的……
为了顾平森的奶奶,强行移植了他的肝脏!
病号服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来回搅动。
可这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颤抖着手指抚上腹部那道狰狞的疤痕。
多可笑啊,他身上最深的伤痕,竟然是他最爱的人亲手留下的。
之后的几天,他像个木偶般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病房传来的欢声笑语。
“老太太好福气啊,有这么孝顺的孙子和孙媳妇!”
“宋先生真是重情重义,为了丈夫的奶奶忙前忙后……”
丈夫?
孟贺初想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他在医院躺了整整半个月。
走廊上每天都能听到宋清沅对顾平森和他奶奶嘘寒问暖的声音,可她一次都没进过他的病房。
出院那天,孟贺初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却无意间在拐角撞见顾平森询问宋清沅。
“宋先生,为什么我一再拒绝你,你还要不计代价地对我好?甚至…… 甚至为了救我奶奶,连你丈夫的肝脏都可以移植?”
孟贺初站在原地,听见宋清沅低沉的声音:“我说过很多遍,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要我把整颗心挖出来才肯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顾平森才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我可以答应和你在一起,但,我有个条件。”
宋清沅心头一喜,迫不及待抱住他。
“你说。”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只要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不做小三。” 顾平森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正大光明和你在一起…… 在你离婚的前提下。”
死一般的寂静。
孟贺初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
在数到第十七下时,终于听见宋清沅的声音:
“好。”
就这一个字,轻飘飘的一个字。
孟贺初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腹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比起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的痛,这根本不算什么。
回到家,孟贺初烧掉了最后一封情书。
火苗吞噬纸页的时候,他想起宋清沅送这封信时的样子。
年轻的少女站在他家楼下,睫毛上沾着雪花,说:“贺初,这是第九十九封情书,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喜欢你一辈子。”
现在,九十九封情书都化成了灰。
她的一辈子,也不过十年。
情书烧完了,他也该离开了。
孟贺初打开行李箱,将衣服一件件叠了进去。
收拾到书房的时候,宋清沅的电脑还亮着,微信界面没有退出,跳出一条条消息:
宋姐,听说顾平森答应你了,不过要你离婚?难不成你真打算和贺初离啊?
宋姐,你可千万想清楚,顾平森说到底就是个男宠,贺初可是跟你青梅竹马多少年啊。
而且真要离了,贺初得多伤心?不好哄啊!
@宋清沅,宋姐,你怎么想的?倒是说句话啊。
孟贺初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消息一条条刷屏,而后,他终于看到宋清沅的回复:
都想要
但现在,更想要平森。
群里安静了几秒,接着炸开了锅。
我靠,我没看错吧,这个顾平森到底什么魅力,居然把你迷得竟真考虑离婚了?
你可得想清楚了,贺初也是个倔脾气,要是你提离婚,你们估计也差不多玩完了。
不用,我想到一个办法,宋姐,你拟个离婚协议,骗贺初说是房产过户,他那么信任你,肯定看都不看就签了。
只要把他瞒在鼓里,他就既不会闹也不会走,等什么时候你腻了顾平森,再去撤销这个离婚协议就是。
群聊里全部都是对这个 “妙计” 的赞同。
卧槽,牛逼啊,这样宋姐就能尽享齐人之福了。
而宋清沅也回了三个字:
好办法。
孟贺初缓缓合上电脑,指尖冰凉。
原来在她眼里,他连知情权都不配有。
第二天一早,孟贺初刚吃完早餐,宋清沅就回来了。
她手里果然拿着一份文件。
“贺初,把这签了。”她语气自然得像在讨论天气,“我把城东那套别墅过户给你。”
孟贺初静静看着这个曾经为他挡酒、为他打架、为他跪在雪地里求婚的女人,
这就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
“好啊。”他故作不知地接过笔,看都没看,便在那份 “房产协议” 上签下名字。
宋清沅明显松了口气:“这阵子我要带平森去旅游,就不回来了。”
她转身离开时,孟贺初轻声说:“宋清沅。”
“嗯?”她回头。
“没什么,旅途愉快。”
等她走后,孟贺初拿着协议直奔民政局。
工作人员再三确认:“孟先生,您确定要办理离婚吗?办了后,就不能撤销了。”
“非常确定。”
钢印落下的瞬间,他的心奇怪地平静下来。
原来彻底死心是这种感觉,不痛不痒,就像摘掉了一颗坏死的牙齿。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孟贺初握着单程机票,最后看了一眼手机。
朋友圈里,宋清沅的朋友发了她和顾平森在机场的合照。
配文:恭喜宋姐终于得偿所愿!
孟贺初关掉手机,扔掉手机卡,大步走向登机口。
也恭喜他。
拥有自由,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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