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谣秦易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由网络作家“木绵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家龙凤胎今年十五岁就读于高二,环境因素使然,学校内如今乌烟瘴气,频繁地进行“三学”活动。秦安所在的班级才结束了学农活动,所做的内容是去生产队插秧种田,开荒改土,和农民同吃同住体验农村艰苦生活。下午学生们回到学校后,活动继续展开,秦安在开手扶拖拉机的时候,因为学校的设备简陋发生意外,被拖拉机甩了出去小臂骨折,脸上后背全是擦伤。学校那边给秦安放了假,回家时脸上血糊糊的样子,给秦母差点吓晕过去,秦宁的三学活动则是被分配到电机厂,说是学习车床操作,冲压配件等技术,但因为操作中的安全问题,也怕这些学生弄坏机械或有什么事故,所以工人只是让这些女同学旁观。相比之下轻巧不少。秦宁从电机厂回家看到弟弟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见弟弟没有大碍,这才放下了心...
《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精彩片段
秦家龙凤胎今年十五岁就读于高二,环境因素使然,学校内如今乌烟瘴气,频繁地进行“三学”活动。
秦安所在的班级才结束了学农活动,所做的内容是去生产队插秧种田,开荒改土,和农民同吃同住体验农村艰苦生活。
下午学生们回到学校后,活动继续展开,秦安在开手扶拖拉机的时候,因为学校的设备简陋发生意外,被拖拉机甩了出去小臂骨折,脸上后背全是擦伤。
学校那边给秦安放了假,回家时脸上血糊糊的样子,给秦母差点吓晕过去,秦宁的三学活动则是被分配到电机厂,说是学习车床操作,冲压配件等技术,但因为操作中的安全问题,也怕这些学生弄坏机械或有什么事故,所以工人只是让这些女同学旁观。
相比之下轻巧不少。
秦宁从电机厂回家看到弟弟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见弟弟没有大碍,这才放下了心。
姐弟俩说起学校的事忍不住唉声叹气,他们整个班级还在上学的人少了一半,有的是下乡了,有的满了十六周岁,家里找关系弄到工作去上班了。
再过一年他们高中毕业,年龄也满了十六周岁,若是没有工作的话,她和弟弟也将面临下乡的问题。
他们两个其实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主要是担心妈妈没人照顾。
原本他们想着两人若是下乡了,就让妈妈和嫂子去跟哥哥随军生活。
结果哥哥那边传来噩耗!
虽未证实阵亡,但情况八/九不离十,龙凤胎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段时间他们都在想着如何解除家里的困境。
不光是母亲的问题,大嫂那边也不靠谱。
如此心里压力之下,发现大嫂卷钱跑了,还把孩子丢下,秦宁可不气得要死。
“大嫂在电话里说会回来,不知道真假。”
想到平日里大嫂的作风,回来也是添乱!
秦安显然也这么想,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情绪低落道:“看病花了二十二,妈从绿铁盒里拿的钱。”
姐弟俩知道,绿铁盒里的钱是母亲留的养老钱,现在都动这份钱了,说明家里已经很困难了。
姐弟俩正说着话,门外由远及近传来背诵语录的声音,二人神色猛地一变。
只见秦家院子里进来五名穿着绿军装,胳膊戴着红袖章的年轻人,他们视线四处打量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
这些人是革委会的年轻派代表,他们是基层干部,每日负责四处巡逻,时不时会去黑五类右/派分子家里去进行阶级斗争教育。
秦母虽然和秦父离婚划清了界限,有了觉悟高的表现,但因“历史污点”,还是要被监督。
正常情况下,秦家表现积极应该可以过平静日子,没在名单上,奈何革委会有小人作祟,对方和秦家有旧怨,如今趁秦家落难落井下石,有所顾忌又不敢太过火,便弄这些小动作来折腾人。
所以秦母不敢把孙子接到身边来照顾,平日里买块肉都要提心吊胆,生怕被举报说生活奢侈兴资本作派。
这次来的几人问了几个问题,秦安和秦宁都回答上来还背诵了语录,他们又去检查秦家的厨房,柜子里的衣服等,教育了几句后离开了。
秦母去买菜了,回来在胡同遇到这帮人,菜篮子都被掀开看个遍,见里面只有一颗小白菜,领头的教育几句要忆苦思甜等话,大摇大摆离开了。
快步走回院子里的秦母看到儿子女儿,担忧问道:“小望没吓到吧?”
“小望在刘奶奶那里帮忙穿针没在家。”
刘奶奶年纪大了,穿针引线看不清,每次一段线缝完了,小望就帮忙穿一下针线。
秦母长松口气,那帮人可不管老人小孩,动起手来没个轻重!
这时,秦安突然开口道:“姐,你认出带头那人了吗?”
秦宁摇头,那人长了一双三角眼,转动眼珠的时候还露出下面的眼白,看起来凶狠极了不像个好人。
她不敢多看。
“那人是高咱们两届的,他叫朱强,你高一时收到过他的情书,刚刚我瞧他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你看。”
秦安神色担忧,捏了捏拳头道:“我怕他是动了歪心思。”
秦宁脾气是小辣椒,长相则随了秦母,是看起来柔柔弱弱清冷美人相,从初中开始,她就收到很多情书,大多是匿名。
她从来不放在心上,对朱强这个人自然也不得而知,秦安知道是因为偶然听到朱强和朋友的对话,原本还想着如何防范这人,结果第二天朱强就离开学校了。
再次相见就是刚刚,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革委会。
秦宁闻言脸色一白,又不想让母亲担心,便逞强道:“没事,下次看到他们过来我提前躲出去,如果、如果躲不开,大不了提前下乡,没事的。”
最后一句没事的,也是秦宁在安慰自己,说到底,秦宁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心里还是很怕的。
“今后你上下学妈都去接你。”
秦母在旁流泪,是她没用!
能做的只有这些。
秦母在县城没有固定工作,平日会在家做些代工,为合作社加工布鞋手套等,收入虽然微薄但多少也是个进项。
“好,妈,我去接小望,你今天答应要给他蒸糖三角,那个小馋猫一直惦记着呢~”秦宁故意用调笑的语气,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秦母连声应好,秦安也在一旁跟着调侃侄子贪吃,娘仨故作轻松,互相不想让对方忧心。
实际每个人内心都沉甸甸的,覆上重重阴霾。
红旗村这边,沈谣也开始准备要回婆家了。
这本书读得太久,很多细节沈谣都忘记了,还是昨晚做的梦提醒了她。
梦中的时间线应该是书中大结局,男女主幸福生活在一起,他们生了三个孩子,多年之后故地重游回到老宅拍全家福。
梦里的秦望看不清楚脸,他摩挲照片红着眼睛说姑姑高二那年要不是为他出头,就不会出事,那个秋天对他来说比寒冬都冷。
——高二、秋天、出事......那不就是现在这个时间段么!
“穷”是沈谣对这个家的第一印象,家徒四壁,四壁塌三壁!
随后,她对这个家又多了一个形容词——狼窝。
亲妈要把女儿卖给傻子换彩礼,这事放在哪都是相当炸裂的程度,她听了个正着。
“孩他爹,刘家那小子不精但家底厚啊!
咱家大丫去那可比现在享福多了,而且刘家给多少彩礼你知道不?
说出去在咱公社都数一数二......”很不幸,她就是那个大丫。
沈谣穿越了,来到了缺衣少食,哪哪都要票的七十年代,脑子里充斥着不属于她的记忆,那是原主从小到大的经历。
理顺了杂乱无章的回忆后,沈谣确定一点,自己穿书了!
还是一个抛夫弃子,无底线补贴娘家,最后被娘家卖了换粮钱的炮灰女配。
自己穿来的时机好也不好,剧情到了原主已经“抛夫弃子”,带着一笔钱回了娘家的时间点,即将下线。
好的点是钱财还在身上,没来得及上交,不算彻底被吸干净血。
沈谣想,其实她足够幸运了,毕竟自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要经历世界末日那种人吃人的环境。
是的,沈谣是从末日第一天穿越来的。
在末日前三个月,生活好好的沈谣突然冒出了一个虚无空间,里面是静止的,人不能进去,只能存放物品。
热腾腾的汤面放进去,无论多久拿出来,仍会保持放进去时的那一刻。
作为文学爱好者,沈谣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想到了自己爱看的末日小说,这种属于觉醒了空间异能。
空间只能存放物品,不能攻击或是防卫,到后期没了物资用处就不大了。
沈谣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往里存储,或许自己末世理论想法是错的,但她敢想敢干,仍是孤注一掷花费了所有。
当然,沈谣给自己留了后路,她开了网店和超市,如果没有末日自然是最好的,这些东西通过线上线下随时买卖,也有收入进项。
反之一旦真是末日,那她存的每一袋米面都是保命的东西!
如她所想,世界末日真的来了,而她,穿来了红旗村。
手指轻动,一颗鸡蛋出现在掌心,沈谣眼中满是欣喜,她的空间还在!
只要有自己存的这些物资,不管什么局面,她都能在这个年代活下去了!
“老/二读初一了,在县里的学费、吃穿用度那些开销不少,以后花费更多......”原主母亲刘兰花很泼辣,在村子里名声不怎么好,她的丈夫沈老憨是个老实的,用村子里人的话来说叫性子孬,管不住媳妇。
家里一些大事刘兰花还是会争取丈夫意见,比如当下嫁女儿这事。
“我琢磨着到时候让老I二读个中专,然后咱们在县里给整个工作,以后老I二就是吃公家粮的了,那是大出息......”买工作要钱,刘兰花和丈夫种大地的哪来钱?
目光自然落在了原主身上。
亲爹妈把女儿身上所有价值榨干,去浇灌在儿子身上。
这份算计有多急切呢?
原主从婆家回来还没待超过一天,亲妈就盘算要把人嫁出去了。
也难怪读者全都在骂原主活该,面对这样的家人一再忍让顺从,所得下场不就是她自找的么!
再看原主生活的环境,一个破破烂烂阴冷潮湿的仓房,木头板子搭成的床,房梁上挂着蜘蛛网,鼻息间全是灰尘土腥味。
回来就这待遇,连个正经房屋火炕都没有,显然是随便弄了个住处,没打算让归家女儿久住。
沈谣深吸口气叹息,尘土呛得她咳嗽好几声,院子里说话的刘兰花听到动静,大步走过来。
“大丫你醒了?
看你睡得熟我没忍心叫你,你婆婆那边给了多少钱?
你照没照我教你的说?
她家要是给得少,你就说去他儿子部队闹,他家不敢不给!”
刘兰花插着腰,语气吆五喝六好不霸道。
原主回来的时候刘兰花两口子在地里干活,不然哪里容得原主睡觉,肯定先问她要到多少钱然后拿到手。
“我饿了。”
沈谣摸了摸瘪瘪的胃,声音跟蚊子似的。
她不是装虚弱,是真的又累又饿。
原主婆家在隔壁县,先是坐四个小时汽车,然后从瑞安县城回娘家红旗村又走了三个小时,一口水都没喝!
刘兰花脸色一沉,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硬挤出笑来道:“娘去给你贴大饼子,昨儿大队发的粮,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女儿从婆家能要钱,女儿还能嫁到别人家带来钱,刘兰花肯定是要哄着的,这些年也这么过的。
大丫虽然嫁人了,但还是一心向着娘家,刘兰花每次在大树底下和村里人闲聊,都对这点颇为沾沾自得。
她这叫会养女儿!
看着刘兰花离开,沈谣眼底闪过嘲讽,她可不是原主,不光不会上交钱,还会让他们吃了吐!
突然,沈谣脑海里闪过一张倔强的小脸,那是原主丢在婆家的儿子,说到婆婆家那头,又是一笔糊涂账。
刘兰花打算给女儿再嫁出去,而原主和丈夫根本没离婚!
闹这场的原因是原主听到消息说丈夫阵亡了,这都是误传,实际男主不光没事还立了功,没有消息是在住院养伤。
也是因为这次受伤,男主在住院时认识了书中女主。
原主和男主没什么感情,男主和书中女主的感情纠葛沈谣也不在乎,主要是原主的儿子,一个小可怜!
亏欠原主的,沈谣可以无愧于心地去反击,但原主亏欠的孩子,她没法继续昧着良心无视。
在书中后期,小包子被后妈女主感化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在前期,小包子吃了很多苦也做错了很多事。
归根究底最大的问题,还是原主这个亲妈种下的因果所导致。
既然接受了原主的命运,小可怜儿子她会养,最起码前期因为亲妈而来的痛苦,她可以停止这场悲剧。
但这都是以后要计划的事情,当务之急她要先填饱肚子,然后掀翻老沈家!
当晚,沈谣吃了六个大饼子。
吃饱喝足后,她暗暗用劲儿攥了攥桌下的手,是错觉吗?
自己力气好像变大了。
在沈瑶对面,刘兰花两口子一脸心疼。
贴的六个饼子是打算放三天吃的,秋儿天冷了能存得住,结果都让大丫吃了!
以前大丫都是可着他们吃,自己喝点稀菜粥,最多吃半个,现在全给吃了让都没让。
“大丫,虽然大队给新发了粮食,但今年收成不好,发的不多,不然娘就上县城给你换点精面吃馒头,哪像如今,大饼子也不敢日日吃......”刘兰花开始了她最擅长的哭穷,原主这时肯定说自己不饿,沈谣才不,对于刘兰花的话左耳听右耳冒了。
什么阴阳怪气,什么哭穷卖惨,她都充耳不闻。
直到吃完最后一口大饼子,她擦擦嘴道:“我这次没从老秦家要来钱。”
刘兰花脸色一下就变了,拔着嗓子道:“什么?!”
“咱们家欠债了吧?”
为了给沈谦还钱,刘兰花去亲哥哥家借了五块钱,她回来的时候脸颊都是烫的。
嫁完女儿后,沈家就没过窘迫日子了。
刘兰花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把彩礼留了一半,另一半当嫁妆给了沈大丫,给沈大丫感动坏了,对娘家更尽心尽力。
沈大丫的彩礼极大改善了沈家的生活,加上沈大丫时不时从婆家抠东西接济娘家,刘兰花好久没感受到缺钱的滋味了。
几年过去,谁能想到家里会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光手里头没了积蓄,还欠上了外债。
“大丫啊,你之前被骗两百,那就是家里全部积蓄了,家里现在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刘兰花习惯性跟女儿哭穷,眼下沈谣给几分好颜色,她就想开染坊了,试图让女儿转变心意,找个好人家嫁了。
当然,这回彩礼肯定还是不能少要。
抹眼泪的刘兰花用余光打量女儿,女大十八变,结婚之后大丫彻底长开了,这俊俏模样越发惹人稀罕!
张书记家的傻子被打了还惦记他家大丫呢!
离开张书记家时,那傻儿子在屋子里还哭着要跟他们一起走。
啪——炕上的小桌子被沈谣拿起摔在地上,桌子腿当即折了一条。
突然的声响吓得刘兰花尖叫一声。
沈谣沉着脸道:“还以为你们改了,结果还是想把我赶走,行,我走!”
说着,沈谣跳下炕往外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把刘兰花吓傻了,沈老憨反应过来拉着沈谣胳膊劝道:“大丫,你别跟你妈一般见识,她知道错了,她不是那个意思。”
“对对对,我知道错了,是我错了!”
刘兰花说着抬手拍自己嘴巴。
张书记刚交代完她怎么给忘了!
大丫要是去告了,别说他们没有好果子吃,张书记那边也不会饶了沈家!
“大丫,娘错了,娘以后再也不提了,你是不是饿了?
去西屋眯会歇着,娘给你炒腊肉,巴掌那么大块呢,娘都做给你吃......”刘兰花脸色惨白地哄着沈谣,将人带到了西屋,见沈谣没继续往外走,知道把人劝住了。
沈谣不是个一惊一乍的人,但没办法,一只猴一种拴法,对沈家人斯斯文文摆道理是没用的,抽风式暴力最有奇效。
这边沈谣不闹了,刘兰花赶紧去做饭,沈老憨捡起木头腿去外面修桌子。
趁着抱柴的功夫,夫妻俩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
“大丫这样你就别惹她了!
得哄着她来!”
“我这不是以为她好了么!
行了行了,我以后注意。”
......刘兰花和沈父说话轻声细语,二人时不时看一眼西屋方向,生怕被沈谣听见然后又发脾气。
怎么说呢,这几天夫妻俩认错的次数,比近几年都多,现在一看沈谣冷下了脸,两个人下意识就想开口认错了。
没办法,又有力气又有脑子的疯子,亲爹亲妈也惹不起。
刘兰花和沈父原本有的小心思,在听从女儿的话完美解决张书记家那事后,他们选择彻底听话。
晚饭桌上,吃着腊肉的沈谣心情不错,她开口道:“这次去县城,我给咱们家找了赚钱的法子。”
虽然女儿受了刺激,但心还是向着他们的!
这不,还想着给家里创收呢!
听到赚钱刘兰花眼睛都亮了,要是之前她肯定不相信沈谣的话,但今天从张家大胜而归,那态度就不一样了。
“往后天越来越冷,生产队的活也少了,你们俩找空闲可以去后山捡些柴火,县里有人收。”
刘兰花眼前一亮,柴火后山多得是!
但是......“这不是投机倒把么,能行吗?”
投机倒把被抓到要挨批/斗严重点还会吃枪子!
刘兰花看过批/斗现场,不管男女都剃了阴阳头挂牌子,背诵《认罪书》......那是一场从身到心的惩罚,让所有围观的人警醒着不敢犯错。
刘兰花再怎么泼辣,她也不敢触碰这条线,放在手里有二百块钱的时候,她会立刻拒绝,可今时不同往日,家里没钱了!
“你们把柴弄好之后,放在县城外的地窖里,过后会有人去取,互相全程不接触,贪黑或是白天你们自己找个安全的时间送都可以,到时候对方把钱给我,我再给你们......”不碰面就代表投机倒把的人被抓了也不会供出他们,可以不定时送柴的话,去之前只要仔细观察周围就不会出事。
若是发现不安全直接说是路过,钱经过沈谣的手,对刘兰花他们来说更安全。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且大丫还疯了,接触什么人他们管不到,不会连坐。
他们收钱是当小辈的孝敬钱来收,放在哪里说都不犯什么毛病!
刘兰花和沈父脑子里想着沈谣说的这些,心思活泛起来。
“对方给的价不错呢,一架车两块五。”
一架车大概能装百十来斤的柴,在瑞安县这边属于相当高价了。
“你们好好想想吧。”
沈谣放下筷子,吃饱喝足回屋休息去,至于收拾洗刷碗筷这些,她现在想干刘兰花也不敢支使。
没了两百块的刘兰花很缺钱,她想给儿子买个工作,还想未来在瑞安县买房子当城里人......想法很多,所以没钱万万不行。
清楚刘兰花算盘的沈谣,知道自己的提议对方肯定会动心,答应是迟早的事,毕竟在红旗村想要赚钱太难了。
没了她这个冤大头女儿的上供,更攒不下什么了。
沈谣跟林大力的合作主要是靠她空间里的物资倒卖,后山的柴只是稍带手赚不了几个钱的东西。
她提出来的目的,是让刘兰花这两口子闲不下来罢了!
想要钱没问题,那就得自己挣!
前些年从原主身上吸得血,现在一点点干苦力还!
而且卖柴的钱捏在手里,沈谣相当于捏住了刘兰花的“命”。
即便是回了婆家,她也能轻松拿捏的“命”。
沈谣不会像原主那样无私奉献,她只会让吸血鬼娘家人乖乖听话,听她的话。
打着呵欠的沈谣侧身盖好被子,想着自己的计划美滋滋进入梦乡。
而此时,秦家一片愁云惨淡。
邮电局内,挂断电话的沈谣匆匆往外走,并非她不想多说,是时间来不及,隔壁村的牛车要回程了。
便利生活过得太安逸,让突然来到七十年代的沈谣,忘记了这里打电话不能及时接听的事。
也幸亏秦家的住处离邮电局近,要是晚了工作人员下了班,想要通电话就得等明天了。
卷钱回娘家这事是原主做的,沈谣现在成为了原主,可她并不打算背上这口黑锅。
婆家她还要回,这通电话很有必要打过去解释一下,沈谣也担心可怜儿子没人管。
被亲娘洗脑的原主,认为婆婆即便掏出八百仍会非常富有,便动心思把孩子留下让婆婆养。
走的时候没留口信,就是怕自己会被拦住,想着孩子醒来找不到人哭闹,邻居听见就会把婆婆叫来照顾,不会出什么事。
沈谣没原主想的那么理所当然,甭管什么年代,把四岁的小孩独自放在家里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不过听电话里小姑子恨恨的语气,应该是早已发现原主跑了,那孩子自然也会接了去。
沈谣微微放心。
*夕阳西下,落日的光辉映得大地一片金黄。
“吁~红旗村到了!”
戴着草帽的大爷叫停了牛车。
坐牛车其实没有多舒适,土道的车辙印深深浅浅颠簸极了,一路下来浑身那叫一个酸痛。
颠得头晕的沈谣蔫蔫道了声谢,一脸菜色地跳下车,这难受的表情正好符合被骗/钱的沮丧模样。
在村口大树下,刘兰花早早就在那里等了,见沈谣回来立刻迎上前。
面上故作平静,眼底的欢喜已经满地溢出来了,她要有两千块钱了!
大马路上不方便说话,刘兰花带着沈谣从村后小道回家,走得健步如飞。
院内,沈父坐在门口,看到娘俩回来进屋,他拿着木栓将门关严。
财不外漏,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他家有两千块钱!
“钱呢?”
“我被骗了。”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见刘兰花僵硬的表情,沈谣继续补刀,“道边的两个人是骗子,根本没有抚恤金两千块钱,他们把你给我的二百骗走了,我去报警了警察让我先回家听消息呜呜呜”装哭是沈谣的强项,眼泪说来就来。
听到不光没领来两千块,手里的两百还被骗走的消息,刘兰花眼前一黑往后晕去,正好砸在身后沈父身上。
听到消息同样震惊的沈父没反应过来,被妻子砸得眼冒金星,两人在地上瘫坐一团。
沈谣迅速上前去掐刘兰花的人中哭嚎道:“娘,你可别吓我啊,是我对不起你,你别死啊。”
刘兰花是硬被疼醒的,力气变大的沈谣给刘兰花人中那块都按青了。
“你这败家犊子,我的二百块钱啊,把你卖了都不值二百!
你还回来干嘛,去找那两个人,滚去找!”
刘兰花拍着大腿哭天抹泪,此刻恨不得把沈谣给撕了。
“娘,早上吃饭的时候你说明天花婶子来。
我才回来的,你别急我这就去找,找不到人不回来!”
沈谣边哭边说,走到门口时,她的心中倒数三声,数到一的时候她被叫住了。
“站住!
这么黑了你能去哪!
回屋去!”
刘兰花拦住了她,眼神恨恨道:“回屋把眼泪擦干净,明儿要是肿着眼睛让你花婶子看到,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沈谣做出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窝囊受气样,想说什么最终没开口,应了声是耷拉着肩膀回屋了。
“你二舅的大伯哥家孩子不是在县公安局上班么,明天花婶子走了,咱俩去打听打听。”
沈父打火点了烟斗,第一口吸得太急边咳嗽边说。
刘兰花根本不抱希望,前年有两人把村口张光棍的棺材本都骗走了,到现在也没抓到。
“这天南海北上哪找人去,早跑没影了,大丫这温灾的丧门星,气死我了,明儿花婶子来赶紧把她嫁出去!”
按照刘兰花的脾气,沈谣把钱整没了肯定要挨顿打,为什么不动手,因为明儿花婶子来过彩礼。
昨天晚上吃完饭,刘兰花就去找花婶子家说了同意这门亲。
在知道女婿死了的消息后,刘兰花一边撺掇女儿向婆婆要钱,一边暗地里给女儿找婆家。
二婚彩礼给的都少,花婶子家是最高的,虽然儿子傻,但他爹那可是大队书记!
他们村的村长见了都得低头,有这层关系他们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刘兰花算盘打得精,为了这桩婚,没了二百块钱的苦就硬往下咽了。
到了第二天,刘兰花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任谁都看不出她昨儿才没了二百元巨款。
不过火气这东西是很难压下去,它还是以其它方式呈现在了刘兰花的脸上,比如她嘴角起的两个大泡。
明晃晃的显眼极了。
沈谣昨晚睡得可香,想到待会要做的事情,嘴里的野菜粥都没那么苦了。
事实证明,演技就是来源于生活。
在自己房间吃了两个肉包子开小灶的沈谣,对苦涩野菜粥难以下咽的样子,相当符合犯错没食欲的态度。
这边饭吃得差不多,院子里也热闹起来了。
村里人知道今儿沈家要接彩礼都来看热闹,刘兰花恨不得要把沈家和大队书记家结亲家的事,宣扬得整个县都知道。
等过完彩礼,两家挑个日子办喜事,礼就算成了。
抠抠搜搜的刘兰花难得大方一回,端一盘瓜子出去,给乡亲们分了沾喜气。
原主相当愚昧,被刘兰花说动真以为嫁给花婶子家能享福,又顾念离家近更方便日后孝顺父母,居然就答应这桩婚事了。
现在的沈谣为什么顺势而为呢?
因为她要借助这次过彩礼来搞一把大的。
为什么林大力要骗沈谦,因为他真的很缺钱,能赚来钱的方式他用了个遍,最后只好开始骗。
即便这是以前林大力最不屑的行为,可他没办法。
林大力有个九岁的妹妹要养,妹妹身体不好总是生病住院,自己饿肚子没关系,妹妹不能缺了营养,他还计划着攒钱领妹妹去首都手术,每一笔都是大开销......之前林大力跟在瘸爷手下做着投机倒把的事,这个活儿危险,但赚得足够多。
可惜好景不长,贪心不足的瘸爷开始争抢地盘,和对方发生了大规模械斗,最后被抓住直接立了典型,据说下个月会拉到农场那边枪毙。
因为此事,这阵子对投机倒把抓得格外严,黑市人心惶惶,各方势力都老实下来。
林大力还算运气好,在这事上没被波及,但也因此断了财路,靠在搬运组当临时工的收入,都不够妹妹每月喝的营养品。
更别提还有药费这个大头开支。
所以林大力想方设法赚钱,但怎么做钱都不如投机倒把来得多,他倒是敢顶风作案,但手头没有货物,有心无力。
“我知道你之前给瘸爷办事,为人很机灵。”
其他“铺货”小弟或被发现举报,或被巡逻看到追着跑,这些林大风从来没有过,他本身足够谨慎,也有自己一套办事风格,周密得很。
听到沈谣提起瘸爷,林大风心里更加忌惮了,也庆幸刚刚在西墙那边没有撕破脸。
对方既然敢这么说,就拿得出证据,给他送进去简直易容反掌。
“我有货,你来卖,如何?”
沈谣空间有物资,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但其中有弊端。
千禧年后现代化的东西出现在这里,根本不能用,她总不能把智能洗衣机拿到现在用?
所以她需要转换一下。
不光如此,现在做的这些准备也是在为自己铺后路。
日后回到婆婆家,她肯定不会按照原主的脾气秉性继续生活,未来的“人设”如何,全靠现在怎么准备了。
沈谣是个喜欢万无一失的人,所以她要准备得充分些。
当然,她也足够谨慎。
眼下招揽林大力是诚心的,同时该有的戒心也有,就算是两人合作了,她也做好了对方背叛她的准备。
人心难测,她不会利用对书中剧情的了解,而大意地相信一个人,她都不走炮灰女配的路了,别人又怎么会一定按照剧情里来呢?
沈谣不觉得这个时候拉林大力一把,对方就要对她感恩戴德,肝脑涂地。
她更喜欢将与林大力的合作关系定义为:互惠互利。
好不容易决定搞点邪门歪道,刚骗了十块钱就被抓包的林大力,压根没有退路和选择。
“好。”
他答应了。
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失,就算是耍他,若能因此不举报他也好。
林大力内心想得很消极,主要也是对抓着他把柄的沈谣没办法。
看出对方的将信将疑,沈谣也不多说什么,等第一笔钱到手,比眼下她说一万句安心的话都有用。
这边沈谣进展顺利,另一头刘兰花两口子也极为开怀。
“你说别人家孩子疯了,都是窝吃窝拉埋埋汰汰,咱家大丫咋变得那么聪明了?
肯定是随我家这边了!
我娘就成聪明了,要不是去世得早,有她在我们家可能都当上城里人了!
刘家就是让我爹后娶的丧门星耽误了......”刘兰花边走边说,话题最后歪到了后娘那边,咒骂小时候后娘对她不好等话。
这些年沈父听妻子骂她后娘,都要听出茧子了,没着耳听的他在走神想刘兰花前面的话。
女儿这么聪明肯定是自己当年在妻子怀孕的时候,下河抓那两条鱼的原因!
人家老话都说了,怀孕多吃鱼孩子聪明!
夫妻俩各自揽功,纷纷觉得女儿聪明是因自己,之前“挨揍”的气恼一下就淡了。
二人态度的转变主要还是花婶子家那事。
画面来到之前,刘兰花那样正经认真的语气,让花婶子不得不重视起来,赶紧叫大儿媳妇去大队把丈夫找回来了。
张书记回来时脸色不怎么好,拦着妻子不去找事不代表他不生气,沈家的行为分明是把他的脸面往底下踩!
“你们两口子来有什么事!”
张书记双手往身后一背,那严肃的干部气息一下就出来了,刘兰花和沈老憨眼神缩了缩。
两口子谁也不吱声。
最后还是刘兰花壮了壮胆,按照沈谣教她的话说道:“张书记,不瞒你说,我家姑娘跑了!”
“跑了不去找来我家做什么!”
花婶子在旁边听着正要骂,见丈夫眼神警告自己,她忍了下来,再听听老沈家到底要干什么!
“我家那姑娘从小脑袋一根筋,可能是丈夫出事给刺激的,忘性变得可大了!
之前我跟她说再找个婆家相看,她都同意了,谁知道掉头又不承认,说我包办婚姻、还说咱们欺辱烈士遗孀,说什么反G命行为要告咱们......”刘兰花满是愁眉苦脸,一开始还有演戏的成分,说到最后开始走心了。
毕竟女儿要告也是真的!
说前面的话时,张书记和花婶子都有些不耐烦,但最后听到刘兰花一口一个咱们,二人脸色绷不住了。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张家也是受害者!
你看看我这脸!”
花婶子嚷嚷着。
张书记沉着脸接道:“我们家压根不知情,真是胡闹!”
“我也是这么说的,人家张书记家没什么错!
我跟大丫说,你别胡乱说人家,你要告就告我,结果大丫说咱们俩家过彩礼的单都签了,这是证据,还说她不光要去县里,还要去军部......”张书记脸色越来越阴沉。
有些事沾上就得不到好,就算最后证明没关系,在这期间受的罪一般人也禁不住!
更何况沈家这事还很敏/感,牵扯到烈士遗孀,一旦调查起来万一有浑水摸鱼想要争功的人,为了要成绩胡乱给他定罪怎么办!
想到这些,张书记一下就上火了,这事还真是要闹大了!
等等、张书记突然想到刘兰花说的第一句话。
“你说你家大丫跑了是什么意思?”
“大力哥!”
见从墙头后走来的人,沈谦惊喜上前打招呼。
在沈谦和三个混混说话的时候,沈谣注意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对方看清这边情况后躲了起来。
既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而是藏起来看热闹,沈谣猜测对方要么认识那三个混混,要么认识沈谦。
没想到这人就是林大力。
书中的林大力性子狡猾,是个天南海北闯荡的倒爷,在这个年代投机倒把那是玩命的营生,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也是这样的人,在后期将书中女主的钱骗走了,没少搞事情,惹上女主当然不会有好下场,最终林大力被枪毙。
原书简单几笔带过此人的背景,说是和沈家人有关系,以此来踩沈家卑劣一窝。
让书中男主以及原主亲儿子,对沈家又多了一层厌恶。
所以沈谣听到沈谦叫大力哥,立刻和书中身份对上了,这位能把书中女主给骗了的人物,她很有兴趣。
书中林大力比原主戏份多都在事件上,个人的细节描写比较少,只说他常年戴着帽子和口罩。
所以眼下看到对方穿了一身洗到发黄的白色衬衫,梳着寸头浓眉大眼的青涩脸庞,沈谣是有些惊讶的。
这和她预想的狡诈中年人完全不一样,对方居然如此年轻,看起来比沈谦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大力哥,我带我姐过来还欠的十块钱!”
“给我吧。”
林大力对着沈谦伸手,他的声音发哑,说话间伴随几声咳嗽。
沈谦回头,十块钱在沈谣身上。
“你不是欠三个人的钱吗?
其他人呢,欠债这东西还是当面还比较好。”
沈谣不紧不慢走向前,没有拿出十块钱的意思。
林大力看向沈谣,眼底深处带着警惕忌惮。
虽然秦家落败了,但原主的生活并没有多差,最起码比在娘家吃得饱穿得暖。
沈谣人有些瘦,这和虚弱无关属于体质问题,瞧着是健康的气色,加上在秦家不用下地挣工分,皮肤养得极白。
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顶好料子,可上面没有一个补丁,且相当合身,这在当下很难得了。
不管什么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沈谣此般模样显然很不错。
沈家人不说脾气秉性,长相倒是个个都不错,包括沈谦,在学校也是有不少小姑娘喜欢的,沈谣长相更甚,不然花婶子也不会舍得拿出五十块钱彩礼。
如今的沈谣一改眸底怯懦,目光自信,眉眼间从容的神色带着说不出的气度。
沈家人发现不出来,从小混迹三教九流的林大力眼睛利,看得出沈谦这个姐姐不一般。
“没事的,姐,我信得过大力哥,你把钱给他就行了。”
沈谦仰着脸憨笑,大力哥是他最崇拜的人,如果是他亲哥就好了。
沈谣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投过去一道不耐烦的目光。
沈谦对上视线,迅速转身。
他走到林大力跟前道:“大力哥,要不咱们去找李三他们吧,听我姐的。”
话语最后,沈谦在沈谣看不到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转了转手指,示意他姐脑子不好。
林大力看到沈谦的动作皱眉,抿嘴厉声道:“我说给我就给我,不要啰嗦。”
沈谣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迎风甩了甩。
“钱你负责收,那账也要跟你算喽?”
*青山村内,花婶子家很热闹,他们家傻儿子在哭着要媳妇。
“我不管!
你说给我找媳妇的!
我媳妇在哪呢?
骗人骗人!”
花婶子在旁手忙脚乱挡着,生怕儿子把柜上的东西丢地上弄坏了。
“那沈家大丫太坏!
娘给你找别的媳妇,你忘了她打你脸了?
她还打娘了呢!”
说着说着花婶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丈夫拦着,她早带人打去红旗村给那贱婆娘胖揍一顿了!
“你说要给我找厉害媳妇的!
她有劲,能帮我打架!
我给她吃的她就不打我了!”
傻子也有逻辑的,且认准了一个想法轻易不改变,脸还在疼,但他就想要厉害媳妇。
“花婶子在家吗?”
院子门口,刘兰花和沈老憨拎着礼过来了。
当然,沈家拿的和花婶子拿的礼比不了,油纸里面包着的是两捧花生和一小块红糖。
刘兰花来退亲的。
原本抱着再劝一劝女儿的心思,在沈谣揍完沈谦后彻底没了念头。
把这样的大丫嫁过去很有可能不是结亲,而是结仇,到最后他们家不仅得不到五十块彩礼,没准还得倒赔钱。
刘兰花只能宽慰自己,这亲不成也好,她可以再从秦家要钱去!
“好啊,你们还敢来!
你看看我这脸!
往后一星期我都没法出门了!
你们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花婶子气得要升天了,自从当家的成为大队书记,她走到哪不是被捧着,多少年没受这样的气了!
“说吧,你们给我什么解释!
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咱们没完!”
“她花婶子,气大伤身,你先别气,我拿来红糖了,给你冲些红糖水补补身体。”
刘兰花说完这句,见花婶子张嘴明显又要训斥,她不给留话口,立刻接着道:“张书记没在家吗?
这事他得在这里主持大局呢。”
花婶子忘了自己要骂的话,目光不解,主持什么大局?
过彩礼闹的这事明显是沈家的问题,刘兰花知道自家理亏,她原抱着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想法,反正不在一个村。
不结亲就不结亲,她又没收彩礼,还能杀了她不成?
刘兰花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但她内心深处知道,这样弄不是个事,所以昨晚沈谣提出解决办法的时候,她听得很认真。
最后她被说动,今儿来了花婶子家。
进到屋子里看到花婶子那刻薄的表情,刘兰花瞬间后悔了,大丫都疯了,她说的话靠谱吗?
自己怎么就鬼迷日眼来了呢!
可已经到了这步退是不能退了,咬了咬牙,刘兰花决定按照沈谣说的办。
“花婶子,你快让张书记回来吧,这事啊,闹大了!”
霜寒露重,深秋的黎明凉意袭人,沈谣合了合衣襟,清着嗓子干咳一声。
旁边的沈谦立刻将手中的军用水壶递过去,笑容讨好道:“姐,喝水。”
对面坐着的大婶见状笑着夸赞道:“这弟弟真贴心。”
沈谦心里嘀咕,他敢不贴心么,这是在外面,大丫发起疯来都没人拦!
此刻,姐弟俩正在去往县城的牛车上。
乡亲们去县城都是天蒙蒙亮赶早出发,这样能余富出更多时间来办正事,太阳没有出来,就冷了些。
姐弟二人此行是为了还钱的。
昨儿沈谣说要跟着去,刘兰花立马赞同。
地里已经结束了秋收,但村子里还有很多杂活,明儿她和丈夫上午去赚工分,下午还得去花婶子家,根本走不开。
儿子自己拿十块钱回县城她不放心,沈谣愿意跟着正好!
晚上睡觉时沈谣依旧住在西屋,叫嚣着让沈谣滚出自己房间的沈谦,则是跟着父母住在了东屋炕上。
没办法,根本打不过!
晚上母子俩小声说了很久话,刘兰花劝儿子别跟大丫顶着来,说她脑子受刺激了精神不好,还说如果大丫真去告了,他的书也读不成了。
沈谦很会审时度势,现在家里情况很明显,对大丫他们来武的,打不过,来文的对方手里有把柄更不行。
在东屋到了二半夜才睡的沈谦明白了,他只能忍!
有句话谚语是这么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得怕不要命的。
在沈家人眼中,精神受刺激的沈谣就相当于那不要命的。
刘兰花再泼辣又如何,沈谦再混不吝又怎么样,他们只能让着哄着,尽量别让“疯子发疯”。
牛车到邮电局所在的街口停下,赶车的大爷交代众人下午两点回去,想坐车的别迟到。
沈谣稍微适应了牛车的颠簸,这次没像上回那样一脸菜色,抬眼看到对面墙上的标语,她微微挑眉。
沈谦见沈谣不动,顺着视线看去,只见上面白色字体粉刷在墙面上写着:严刹赌博歪风,净化社会环境。
“我们只是偶尔打牌玩,就大力哥我们四个没外人,可算不上赌博。”
沈谦小声反驳,昨天他也是这么跟爹娘解释的。
这口吻何止是不悔改,沈谦完全没意识到入套了,输掉十块钱只当自己运气不好。
沈谦对父母说这些的时候很理直气壮,眼下说完听到姐姐冷哼一声,他心里说不上来的发虚。
昨儿挨揍的地方又密密麻麻疼起来了。
“姐,咱们快去找大力哥吧,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你就知道他们都不是坏人了。”
沈谦赶紧转移话题。
沈谣睨了便宜弟弟,“还不带路?”
“走走走,这就走~”姐弟二人离开后,从不远处跑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他左右看看挠了挠头。
奇怪,他好像瞧见秦副团的爱人了,怎么一转眼不见了,难道是看错了?
*瑞安中学红色的牌匾在阳光下说不出的肃穆,沈谣双手抱臂,侧了侧头道:“怎么来你们学校了?”
“咱们从学校西墙边走过去,这样抄近路,不然绕远得多走两条街。”
沈谦口中的大力哥,就在学校后面建筑楼里当搬运组的临时工,平日负责推沙子运砖头的力气活。
学校西墙的小道旁,沈谦怕沈谣不耐烦讨好道:“姐,再走十分钟,前面拐个弯儿就到了。”
“呦,这不谦哥么,怎么着,跟小姑娘出来约会呢?”
拐角处,三个穿着汗衫的男青年挤眉弄眼地说着,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沈谣扫过几人的穿着,心中吐槽,这么凉嗖的天儿也不嫌冷,不过眼光还是不错的。
已经是四岁孩子妈的沈谣臭美地摸了摸脸,嫩!
“他们之前总欺负我,大力哥帮我很多回。”
沈谦就是这么跟大力哥认识的,西墙这边是几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平常沈谦宁可绕远路都不往这边来。
因为跟着沈谣,沈谦想着赶紧还完钱,然后他回学校离沈谣远远的。
没想到正好撞到这三个混混头上。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沈谣问。
沈谦支支吾吾,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太显摆,所以被盯上的吧?
像这次出门带的军用水壶,放在普通人家是相当稀罕的东西,沈谦的同学都没有。
这些年原主没少给亲弟弟倒腾东西,丈夫的旧军装、新棉鞋、军用饭盒等等。
这让沈谦在学校嘚瑟极了,自然惹来了看不惯他的人。
“谦哥这水壶不错啊,借哥几个用用?”
说是借,三人拿到手里以后沈谦甭想再碰了,深知被借走会一去不回的沈谦,抱紧了怀中的军用水壶。
“姐~”沈谦往沈谣身后躲了躲,妈妈说犯疯病的人力气都可大了,昨天自己被按地上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姐姐应该能打过对面三个人......吧?
打?
那多麻烦!
沈谣看了眼不成器的弟弟,拿起墙边的一块木头掂了掂,颇有重量。
“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站在前面嘲笑沈谦的混混话语顿住,咽了咽口水把后面的话吞回去了。
手腕粗的木头就那么硬生生豁开!
一分为二的木头被小姑娘拿在手里咯吱咯吱响,一点点捏碎成块。
木块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着瘆得慌,仿佛碎的是他们骨头一样。
三个人转身跑了。
年轻小混混最识时务了,打不过就跑这是生存的必备技能,那小姑娘捏碎木头时表情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眼睛都没眨。
是个狠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下次他们人多的时候再会一会!
沈谦看着三人狼狈的背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平日逞凶斗狠的家伙就这么跑了?
果然,自己在大丫跟前认怂根本不算什么,那三个小混混都不敢呢!
沈谣对这个场景很满意,有时候能威慑就威慑,武力解决不是上策,她拍掉手上的木屑扬声道:“出来吧!”
这段表演,要震慑的可不止是那三个混混。
沈父眉头也跟着皱起,拿起烟斗吧砸吧砸抽起了烟。
“但我打听到了消息,秦易的阵亡抚恤金发来了,在邮局那边冻结了,家属可以领,得拿钱去解冻,然后里面的抚恤金都能取了。
听说抚恤金两千块钱呢,解冻需要拿二百。”
这种诈骗手段已经烂大街了,但在七十年代还没有,特别是红旗村,绝对听都没听过。
果然,刘兰花被唬住了。
“你那婆婆没去取?”
刘兰花心动了,多了拿不出,但她真有两百块钱!
用两百换两千,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沈谣说两百是估算的,沈家也就这些家底了,全是从原主手里抠的!
“我婆婆那边不知道,这是我偶然听道边两人聊天说的,他们说通知的人后天才能去,我就想着咱们趁早明天去取,反正我也是家属!”
到时候拿了钱,沈谣就说自己被骗了,钱没取出来,两百块钱也被骗走了。
沈谣是见不得沈家好的,原主的悲剧是自己不争气,同时原生家庭占更大的原因。
想出这个方法,是沈谣清楚刘兰花有多贪,她会答应的。
也怪原主基础打得好,太过愚孝,刘兰花说一,原主就没说过二,所以刘兰花不会怀疑原主说谎。
有了两千块钱吊着,什么吃了六个大饼子,刘兰花顾及不到女儿这点异常。
“我和你爹商量商量,明儿再说,大丫你今儿奔波受累了,快回屋休息,娘来收拾桌子刷碗就成。”
原主每次回娘家都是老黄牛,家里什么活都她干,比在婆家还累,就这,原主还喜滋滋觉得自己在尽孝,干得相当有劲头。
沈谣才不管,刘兰花就是不说,她也没打算刷碗。
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地上找了一根树枝,用力捏了下,嘴巴惊讶地张开。
按照正常人的力气,应该是把树枝捏断,原主本身力气不小,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树枝捏得跟咬过的甘蔗一样。
她要再用力捻一捻,都能成碎木屑!
沈谣没忍住笑出声来,装满物资的空间加大力气,哪里是倒霉穿越,是老天待她不薄!
如沈谣所想,第二天她被刘兰花叫醒了,对方手里捏着二百块钱,显然没受住两千块的诱惑。
“娘,要不你跟我去吧?
两千块钱太多了,我自己揣着心里没底!”
沈谣故意这么说,刘兰花一听对女儿更放心了。
她苦口婆心道:“娘也想去,可这手头都是活,地里那苞米粒子谁捡到就能背回家,娘和你爹想着给家多攒点口粮就不去县里了。”
“你自己准成点,你那裤衩里不是缝了小兜么,就放那里,回来也别省,花一毛钱做隔壁村牛车回来,这二百是妈从跟你奶分家攒了二十几年......”刘兰花一边说着,一边恋恋不舍将二百块钱交给沈谣。
就这样,沈谣揣着二百元上县城了。
算上婆家的八百块,她手里一共有一千!
一千块放在以后不够看,但在现在就是巨款!
整个红旗村有一千块的人家,一个手掌能数过来,像刘兰花这种,手里有二百块钱的都算是富裕人家了。
把钱都存在空间里,沈谣到了县城后四处转转,想着趁机了解了解这个年代的市场行情。
按照路程来说,从红旗村到县城得走三个小时,刘兰花的意思是让原主走着去,然后坐着牛车回来。
沈谣才不遭那个罪,出了村子遇到路边有牛车,她立刻花一毛钱坐车。
就这一毛钱,好多村民都不舍得,宁愿走三个小时也不坐。
这个年代的人都苦,也能吃苦。
转了一圈心里大致有数后,沈谣去了电话亭,给婆家打去了电话。
此刻秦家正闹呢。
“妈,你干嘛总对那个女人心软!
她现在拿钱跑了!
连亲儿子都不管!
要不是我今天路过,小望就烧傻了!”
梳着学生头短发的年轻女孩怒气腾腾,指着躺在床上脸蛋红扑扑的小男孩双眼冒火。
坐在床边的女人发鬓两旁满是银丝,抹了抹眼泪道:“小望跟沈谣生活比在咱家好,咱家被盯着呢,我连带着肉末的骨头都不敢买,虎毒不食子,我没想到沈谣这么狠心......”虽然和秦父离婚了,但革委会那边时不时打着名头来他们家乱搜,说秦母和孩子们以前被资本荼毒,要定时接受教育。
这也是她对沈谣一退再退的原因,大孙子在她这状况更危险。
原主能嫁到秦家的原因很狗血,秦易救了落水的原主,秦家有钱有势,然后被刘兰花赖上了。
在原主嫁到秦家半年后,秦家出事了,秦老爷子被审查监禁,秦父被下放到大西北。
秦母为了保护未成年的龙凤胎儿女,只能跟秦父离婚来划清关系。
秦易在外/参军,原主便和婆婆小叔子小姑子一起生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主的婆婆有钱,刘兰花一直怂恿原主从婆婆手里抠钱补贴娘家。
沈谣现在身上的八百块钱,就是她听闻秦易出事,然后在家里闹,说要带着孩子改嫁,给孩子改姓沈。
说以后秦易没了津贴,她也养不起孩子,要带回娘家去养。
这些话都是刘兰花交代原主说的。
秦母哪里能让原主带孙子回去改姓,这是儿子唯一的血脉。
在原主闹腾下,她拿出八百块来让原主拿着养孩子,这是多年来大儿子和她邮回来的津贴,她都攒着呢。
结果钱给完第二天人就跑了。
“淑芬家,你儿媳妇来电话了,你快去邮局等着。”
门口一个大娘来招呼着,这个时期基本没有个人家安电话的,想要接打电话得去邮局或者单位传达室那些地方。
眼下就是来告诉一声,然后等沈谣那边再打来电话。
“打电话干嘛,又要钱?
妈你别去,我去!”
沈谣的小姑子秦宁风风火火出门了,秦母想要跟着,看到躺在床上的孙子,想到生死未知的儿子,抹着眼泪到底没跟出去。
邮局内,秦宁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接到了沈谣再次打来的电话。
“沈谣,你真行啊!”
电话接通,秦宁咬牙切齿压着嗓子眼发出来一句,她有很多更过分的话,因着周围来往都是人没法说。
一听这声音,沈谣就知道是自己的小姑子。
“宁宁,我大概一周左右回去,小望就托给妈照顾了,我娘家这边出事了所以走得急,什么事都等我回去再说。”
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秦宁愣愣看着话筒。
回、回来?
这个女人不是卷钱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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