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慈冲她温和一笑,“好,我知道了,谢谢。”
纪慈认得出来人,是许艺,纪慈走过去,“你找我?”
“是。”许艺摘掉脸上的墨镜,塞进包里。
“有事?”纪慈问。
许艺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又问纪慈,“能抽烟吗?”
“不好意思,医院内禁止吸烟。”纪慈说。
许艺“哦”了一声,又将那支烟塞回烟盒。
“纪小姐,对不起,是我小心眼了,不该在背后这么编排你,我和你道歉。”许艺站直了身体,眼睛看向纪慈,脸上没什么表情,像一个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人。
这时候有同事路过,喊纪慈去食堂吃饭,纪慈让对方先去,说自己一会儿就过去。
纪慈重新看向许艺,“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因为我知道你的道歉并非出于你自己的本心,你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罢了。你回去吧,我不会同你计较这些。”
许艺轻哂了哂,“对,这确实不出于我的本心。你知道吗,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清高的模样,大家都是出来捞的,谁又比谁高贵啊,不就是因为你是医生吗,就觉得高我一等了?”
纪慈真的很无语,转身要走。
“你知道就因为你,原本姚公子给我的资源,我的高奢瑜伽馆,我的那些名流客人,全没了。纪小姐当真有本事,能令霍公子如此护着你。”
纪慈回过头,没什么表情,“你的得与失和谁都没关系,全凭你自己。”
许艺笑了声,像是自嘲,“到底是文化人,讲话多有水平啊。”
“姚公子说我要是同你道个歉,至少还能在这北城待着,所以我来找你道歉,我就算再不喜欢你,可为了生存,我还是得和纪小姐说一声对不住。”
纪慈蹙眉,“你回去吧。”
“我跟着姚公子不过两个月就得到了以前这辈子都不敢企及的东西,纪小姐跟着霍公子,下半辈子还用愁吗?”
纪慈冷笑一声,抬步走了。
晚上霍有深给她打电话,问她今天许艺是不是来找自己了,纪慈说是。
“她怎么说的?”霍有深在电话那头问。
纪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许艺说得那些话照实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有风灌入的声音,还有打火机翻盖声,纪慈猜他是应当是起身去阳台点烟。
霍有深舒一口烟,语气慵懒地说,“纪慈,有句话她倒是没说错,跟了我,你下半辈子确实不用愁。”
最后一周也过去了,霍有深这边反而倒没了动静,这两天也没找纪慈。
刚好逢清明假期,纪慈早在一个半月前就提前买好了回南城的机票,她回去给纪母扫墓。
飞机落地南城后纪慈先回了趟老家。
这里是曾经纪慈跟着纪母生活了快十一年的地方,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
这边的东西一直都没有换过,始终如同从前一样摆放着,自从纪慈自己有能力赚钱后,她就开始委托人定期上门打扫。
纪慈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住上几天,像这种临时回来只待一天的情况,她一般就住酒店,毕竟住家里还要提前洗晒床单,也是件麻烦事。
纪慈进门看了一圈,只待了一会儿便走了,其实说不上这样回来看一眼有多大的意义,但她知道,她其实就是单纯地想妈妈了。
下楼的时候碰到楼上的邻居张阿姨,张阿姨从保温饭盒里热情地递出一个清明饼,“小慈回来啦?快,趁热吃,阿姨刚做出来的清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