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手指在那些贵得让我肉疼的招牌菜上飞快地点着:“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那个…再来个汤…嗯,还有这个……”服务员飞快地记录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祁峰靠在椅背上,看着我点菜,表情从最初的惊讶,慢慢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无语?
他几次想开口说什么,都被我急切地点菜声打断了。
当最后一道菜名报完,服务员笑眯眯地问:“小姐,您点的这些,六个人吃都绰绰有余了,确定吗?”
我骑虎难下,只能咬牙点头:“确定!
上吧!”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成了我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时光之一。
巨大的圆桌几乎被各色精致的菜肴摆满,香气扑鼻,却丝毫勾不起我的食欲。
我如坐针毡,全程低着头,小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根本不敢抬头看对面的祁峰。
偶尔夹菜,筷子都抖得厉害。
祁峰倒是很镇定,慢条斯理地吃着,偶尔问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比如“最近课多吗”、“论文选题定了没”。
我则像个应答机器,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回答得干巴巴。
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终于,祁峰放下了筷子。
我看着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琳琅满目的菜肴,心在滴血。
这顿饭,花掉了我将近一个月的生活费。
但为了圆自己“隆重”的谎,也为了显得不那么小气,我强撑着叫来服务员打包。
“学长,这些…都没怎么动,浪费了不好。”
我把打包好的、分得清清楚楚的餐盒推到他面前一份,自己拎起另一份,“这份…我带回去给舍友尝尝。
这份…麻烦学长带回去?”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祁峰看着我递过去的餐盒,又看看我脸上强装的镇定和眼底掩饰不住的心疼,眼神复杂地闪了闪。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去,语气有些无奈:“……好。”
离开时,我坚持让他先走。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小筑”门口,又在原地磨蹭了足足十几分钟,确认他应该走远了,才做贼似的溜出包间,快速结账,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夜色里。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我脸上的燥热和心里的懊恼。
白苏啊白苏,你这顿饭请的,真是又蠢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