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写着“急病身故”,可右下角的朱砂批注却被人用香灰涂掉了一半——她凑近细看,隐约认出“七窍流血,指甲青黑”八个字。
“镇国公的死...”她抬头看向裴砚,发现他正盯着那行批注,下颌线绷得极紧,“和那些新娘一样,都是中毒而亡。
凶手...是玄机子。”
裴砚忽然笑了,笑得肩膀发颤。
他弯腰捡起县令掉落的印玺,在苏晚额头上轻轻一敲:“恭喜你,猜对了。
可现在问题来了——”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玄机子今晚子时要在观星台开坛,而你...长得和他要献祭的天女,一模一样。”
苏晚浑身发冷,想起乱葬岗那具新娘骸骨手上的红绳——和她腕间母亲留下的银锁绳结一模一样。
原身不是什么“克夫女”,而是玄机子选中的“九阴之体”,从出生起就被判了死刑。
“所以你昨晚救我,”她后退半步,撞上冰冷的墙壁,“是想拿我当诱饵,引玄机子出洞。”
裴砚没否认,折扇在掌心敲出规律的节奏:“聪明人。
不过你放心——”他忽然抬手抚上她的脸,指尖掠过她眉尾的痣,“我会让暗卫埋伏在观星台四周。
你只需要在坛上撑一盏茶的时间,剩下的...交给我。”
苏晚盯着他灰蓝色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愧疚。
可那里只有冷静的算计,像解剖台上的手术刀,精准,锋利,不带一丝温度。
她忽然想起现代那个被她质疑的地产商,也曾用同样的眼神说:“苏法医,有些真相,还是永远埋在土里比较好。”
“好。”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我有个条件——”她拽过他的手腕,用毒针在他掌心刺出一滴血,“你我签个契约。
若我能活着从观星台出来,你就得帮我做一件事。”
裴砚挑眉:“什么事?”
“杀了玄机子。”
苏晚直视他的眼睛,“用他的血,祭那些枉死的女子。”
县衙外忽然响起梆子声,子时三刻。
裴砚低头看掌心的血珠,那血珠竟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像落在雪上的一点朱砂。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两人的血混在一起:“成交。
但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活到那时——毕竟,玄机子的祭坛上,从来没有活口。”
观星台方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