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殡的当天,我的夫君温颂迎娶妾室沈相宜进了丞相府的大门。
我才是他的结发妻,可奈何他满心都扑在了他的白月光身上。
他如愿以偿,我却饮恨黄泉。
“死人听话,这样她才不会坏我们的好事。
相宜,你说是不是?”
他们情至深处时,自然会忽略一旁侍女散发出的恨意。
不会坏好事?
我冷笑。
没想到老天有眼,我借尸还魂了。
而我借的,正是沈相宜贴身侍女的身。
01灵堂的白幡在风中飘荡,我的棺木孤零零停在堂中央。
没有哭声,没有吊唁,只有两个老仆麻木地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听说少爷今日迎沈小姐过门呢。”
老仆压低的嗓音飘进我悬浮在半空的魂魄里。
“嘘!
你小声些,夫人可是尸骨未寒。”
“怕什么?
一个死人,还能活过来不成?”
我飘向窗边,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纸,看见丞相府张灯结彩。
丞相的长子温颂一袭大红喜袍,正牵着凤冠霞帔的沈相宜跨过火盆。
喜乐声穿透我的灵堂,与纸钱燃烧的噼啪声混在一处。
我的肺腑间似乎还残留着最后那口血的腥甜。
三天前,我蜷缩在偏院的床榻上,咳出的血染红了半边被褥。
丫鬟小翠跪在温颂书房外整整一夜,换来的只有他的一句:“肺痨晦气,别过了病气给相宜。”
那夜京城花灯如昼,温颂与沈相宜在画舫上吟诗作对。
我独自在病床上呻吟着,数着时间,看着烛泪堆成小山。
直到心跳停止那刻,窗外正好炸开了一朵烟花。
“死人听话,这样她才不会坏我们的好事。”
温颂的声音突然拉回我的思绪。
我循声飘去,只见新房内,他已将沈相宜压在鸳鸯锦被上,手指挑开她衣领:“宜儿,你说是不是?”
沈相宜娇笑着躲闪:“相公别闹了,当心被人看见。”
“怕什么?”
温颂扯开自己的衣带。
“桑榆的棺材还停在偏院,明日才下葬。
她活着都拦不住,难不成,死了还想着搅和我们?”
话音未落,桌上的合卺酒突然倾倒,酒液在喜布上洇开。
沈相宜的贴身侍女春桃正低头收拾,我清晰地看见她眼中闪过的恨意。
忽然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拽住我的魂魄,天旋地转间,我重重跌进一个温热的躯体。
再睁眼时,铜镜里映出的,竟是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