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陈年旧事烂到肚子里的,可是,既然你一直耿耿于怀,我就告诉你实情。”
“我和你母亲在你十岁时就已经签订协议分居,你十三岁的时候,我们正式解除婚姻关系。”
“因为你母亲有了其他的爱人。”
周霁深:“住嘴!”
周同辉没有停止:“我既然开了头,你就听完。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来贬低你的母亲,她为我生下了你,我这辈子都感激她的付出。
可是,她在我们的婚姻里迷失跑偏也是事实。
或许是因为我比较忙,疏忽了她,也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我们的婚姻结束了。”
“那时候你一直住校,我们当时的约定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离婚不离家,直到你成年。
你母亲自杀前那段日子,抑郁症发作。
因为她失恋了。
我无法干涉她选择对象,只能拜托你杜阿姨尽力照顾她。”
“你杜阿姨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尽心尽力照顾你母亲,照顾这个家,从没有半分逾矩。
是我追求的她。
我一个人多年,她温柔贤淑,我爱上她并不奇怪。”
“被你看到伤害了你的感情并不是我们的本意。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霁深,你也是有妻子的人,你不该一直揪着过去不放手。
带着这样的沉重心事,你怎么和雪初过好下半生?”
用恨来抵消妄念一座构建了十年的,名为仇恨的围墙轰然坍塌。
周霁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墓园。
连他自己都奇怪。
他没有对周同辉讲的那些话产生持续的怀疑。
他就那样,相信了他。
他相信了自己父亲讲的故事,脑海里却对他那些痛心疾首的言语一片模糊。
他唯一清楚记得的,是父亲那句话:“你怎么和雪初过好下半生?”
怎么过好下半生?
他和雪初,他们之间,还有下半生吗?
周霁深回到了枫蓝道。
周霁深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抱着姜雪初最爱的大白鹅。
他把脸埋进被子里,闻着上面姜雪初残留下的橙花气息。
辗转难眠。
周霁深想起来那些姜雪初被惊醒的无数个深夜。
心口骤升绵密迟来的痛。
那时候,他总是悄无声息的看着她瑟缩,呢喃,无意识的流泪,突然睁开惊恐的眼睛。
她死死拽着他的领口,揉出不会平复的褶皱。
她心虚的道歉:“对不起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