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年送她和亲？”
12侯爷抬头，老泪纵横说道：“长公主说若有一日皇上知晓真相，请臣告诉皇上，说她从未怨过，只愿她的孩儿做个普通人，不必背负她的命运。”
皇上背过身去，微微发颤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帝王难得一见的脆弱。
满殿寂静，无人敢言。
良久，皇上终于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顾明德，念在你护朕皇侄女多年，功过相抵。”
他环视殿内众人，沉声道：“此事必须严密封锁，绝不可让北狄知晓，长公主尚有血脉存世。”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
我知道，我的存在对北狄王来说是莫大耻辱。
于是，我被留在了宫中，重新戴上了一张普通面容的人皮面具。
太后亲自执起我的手，对满宫妃嫔道：“这孩子是哀家故交之后，因父母双亡，特接进宫陪哀家解闷。”
我被安置在慈宁宫偏殿，我每日陪着太后诵经、用膳、去御花园散步。
夜里，她总让嬷嬷给我送一碗安神汤，说是怕我认床。
皇上每日下朝必来请安，却很少与我说话。
直到一日暴雨，我在殿外遇见皇上，这位威严的帝王竟红了眼眶，摸着我的头道：“朕每见你一次，朕就自责多一分。”
我内心五味杂陈，低头不语。
在慈宁宫的日子比在侯府难熬百倍。
天不亮就要起床梳妆，跟着嬷嬷学规矩。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侯府抄兵法，至少顾钰只会让我抄书，不会让我顶着女诫走猫步。
更可怕的是那群皇子。
自从我被太后留在身边，太子和五皇子整天往慈宁宫跑。
太子谦和有礼：“白姑娘，孤新得了本琴谱…小芷儿！
爷猎了只白狐，给你冬季做围脖！”
五皇子张扬肆意。
今日更离谱。
二皇子堵在长廊中央，一双凤眼笑的意味深长：“白姑娘，这么着急去哪儿呀？”
我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红柱：“回殿下，臣女正要去…”语音未落，顾钰身着朝服挡在我身前。
“微臣参见殿下。”
二皇子眯起眼：“顾钰？”
顾钰面不改色：“奉太后口谕，请白姑娘即刻前往佛堂抄写佛经。”
我瞥了顾钰一眼，这人撒谎都不带眨眼的，太后今早明明还说让我歇着的。
二皇子脸色变了变，上下打量着顾钰，终于不情不愿地让开路。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