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一个笑话,没有一个人因为做错了事而心怀愧疚。
黑子坐在我车后座上,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烟气熏得我连连咳嗽,我黑着脸告诉他我车里不许抽烟。
黑子笑笑,把烟扔出车窗,淡定的说:“我小时候,我爸是一家小型国营工厂的副厂长,那厂子从工人到厂长,每一个人都在想尽办法占公家便宜,直到最后厂子倒闭,所有人下岗,你以为下岗后工人会反思自己,是不是曾经做的太过分了?”
“当然不会,”我从他话里听出了一点弦外音,“所有人只会后悔为什么不趁厂子没倒,多捞一点。”
“嘿嘿,有得救,”黑子笑笑,又拿出一根烟来点上,“你瞧不起我,其实同样我也瞧不起你,可你能想到这点说明你了解人性,不是书呆子。”
这次我没打断黑子抽烟。
“你知道孙二虎是怎么组织起这些人,去派出所诬陷你的吗?”
黑子问我。
“还能怎么样,威胁恐吓呗,老百姓最怕这一套。”
我回答道。
“你不了解农民,在农村创业只会碰壁,你只说对了一半,孙二虎事先给每个去作证的人发了200块钱。”
黑子平静的说。
什么!
我简直惊呆了,为了区区200块钱就能让这些人颠倒黑白。
自我回村创业以来,给县里上缴的利税就不说了,光给村里建的健身广场,给学校翻新的校舍,就花去了几十万,没想到做了这么多,竟然败给别人的200块钱。
等我回到厂里,一进办公室,李英自己就过来了。
“是自己走?
还是等我开除?”
我语气里没有半分情感。
她哭哭啼啼地站在我面前:“对不起,李哥,我当时也是糊涂了,二虎那个畜生他拿我女儿威胁我。”
李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厂子就是她的家,我心里一阵酸,心里想起她那5岁的女儿,平时“大伯大伯”地叫着,还真有点狠不下心开除她。
我扭过头去看黑子,黑子却似乎没有听到,眼睛望着窗外。
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面对这样的事,她又能如何选择呢。
我最终还是选择留下了她,但每月的工资扣除500作为房租。
李英千恩万谢地走了。
黑子转过头来望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东西,倒像是在质问我?
毕竟他是凤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