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高墙遮去光亮。
有孩子在玩耍,看见他后尖叫一声,跑开了。
“娘,那个脏人又来了!”
他顿了顿,继续前行。
夜色如墨,街灯一盏盏亮起。
他靠着城边的破墙坐下,拿出仅剩的一块干饼。
啃了一口,嘴里满是苦味。
不远处的巷口传来阵阵喧哗,是赌坊和青楼的声音。
他靠着墙,闭上眼,像一具雕像。
手心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流入衣袖。
他却毫无知觉。
风吹动他破烂的衣角。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声音冷冷响起:“陈默,你的债,还没还完。”
陈默睁开眼,天色微明。
他靠着破墙睡了一夜,脖颈僵硬,浑身酸痛。
身旁的干饼碎屑被老鼠啃咬,连一口渣都没剩下。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是那个催债的人。
“陈默,装聋作哑有用吗?”
他转过头,看到一名穿着青布长衣的男子,手里拎着一根藤条。
男子走近几步,抬脚踢在他腿上。
“说好的银子呢?
三天前你说会还,今天是第四天。”
陈默被踢得踉跄,却没还手。
“我……还在工地干活,等月底工钱下来……等你工钱?”
男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闲?”
“你这种穷狗,说话谁信?”
藤条猛地抽下,陈默下意识侧身,仍是被打在背上。
他忍着疼,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
旁边围来几个看热闹的路人。
“啧啧,又是那个搬砖的。”
“听说以前还是读书人呢,现在比乞丐还惨。”
男子抓住陈默衣领,吼道:“你再不拿钱,我就去林府闹,看你前妻怎么说!”
陈默的眼神终于变了,像寒冰里绷紧的一根弦。
“那是她的家,你别去。”
“她的家?”
男子放声大笑,“你连站在她门口都不配提这句话!”
藤条再次抽下,陈默的额角溢出血丝。
他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弯腰捡起破布包。
“我会想办法给你。”
“呵,给我?”
男子甩手一掌扇在他脸上,“你拿什么给?”
“你要是没钱,今晚就跟我去码头做苦役!”
“卸三十船石料,不然别想活着走!”
陈默点头,捂着脸,什么都没说。
男子吐了口痰,扭头离去。
街边卖菜的老妇摇头叹气:“这人命真苦。”
“有些命,就是给人踩的。”
陈默走过街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