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昨晚的碎玻璃还在原地。
我蹲下身,在穿衣柜底部摸到暗格,里面有本烧剩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念念,平安扣的裂纹是钥匙,去找舟舟……舟舟”两个字被泪水晕开,旁边画着朵扭曲的花,正是沈砚舟后颈疤痕的形状。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正盯着墙上的涂鸦——三岁的我用蜡笔写的“妈妈救我”,旁边是他当年补画的星星。
“我十四岁那年,”他声音低沉,“偷听到我爸和周振国的对话,才知道换婴的事。
从那以后,我每天来这里陪你,假装偶遇,其实是怕他们害你。”
我摸着日记本焦黑的边缘,突然想起每次他出现时,口袋里总会装着我最爱吃的橘子糖——那是母亲教他买的,说“念念看见橘子就会笑”。
沈砚舟从口袋里掏出块橘子糖,糖纸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母亲临死前,把平安扣碎片缝在我后颈的烧伤处,说这样就没人能抢走。”
糖块在舌尖化开,酸甜中带着铁锈味,像那年他替我挡下狗时流的血。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睛里有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像十二岁那年被我嘲笑“爱哭鬼”时的模样。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未知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传来电流杂音般的女声:“苏小姐,想要第二份报告,就带平安扣来中心公园的旋转木马。”
沈砚舟突然攥紧我的手,我感觉到他掌心里的创可贴边缘,那是刚才替我贴时不小心弄皱的。
远处传来警笛声,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手背,像在安抚只受惊的小动物。
“这次我不会让你单独犯险。”
他掏出枪,检查弹夹,“就算是陷阱,也要两个人一起跳。”
我们走出旧物仓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血色。
沈砚舟的影子与我交叠,在地面拼成完整的平安扣形状。
我摸出裤袋里的两半扣体,合在一起时,内侧的“念晚”二字被夕阳照得透亮,仿佛母亲透过时光的目光。
旋转木马的灯光在暮色中亮起时,我看见穿红指甲的女人站在中央,她摘下墨镜,露出左眼下方的胎记——和母亲旧照片里的位置分毫不差。
“念念,”她开口时,声音与记忆中的重叠,“我是你小姨,苏明月的亲妹妹。”
第七章:旋转木马的秘密旋转木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