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上浸透的水墨,尤其刺眼。
“嗯。”
得到肯定答复的林砚对上程循眼中认真的神色,难得愣怔了一下,随即笑开。
“行,明天我也给你带点心。”
第二天,两人对着棋盘上的一块巧克力相顾无言。
程循没有像平时一样摆出残局,而是看了一会儿那块巧克力,嘴角扯出一丝笑来,问林砚:“这就是你带的点心?”
林砚面色如常,咬着程家小厨房特制精致小点心的动作丝毫不见心虚,“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且细品。”
程循笑着摆好了棋局,把巧克力拿过去,依言剥开咬下一口。
林砚眼睛亮晶晶的,问他,“怎么样,不错吧?
是不是一块抵你这两盘点心绰绰有余?”
程循从他的眼眸中望去,试图从林砚眼中看出捉弄和调侃,他确实看见了。
可更多的,是藏起来的真诚,和没有掩饰好的小心和希冀。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巧克力。
而程循,这是他第一次希望林砚只是在和他开玩笑,或是单纯想坑骗他家的特制小点心,也好过让他从对方尚且生涩的表演中窥见其生活的灰暗一角。
口中的巧克力不像是什么特制高奢,普通得让程循觉得前所未有地发苦。
可他什么都没说,犹如之前看见对方伤痕之后的神色自若,即使当晚就动用了程家的力量去冒险调查隔壁家的事情,被家中长辈警告制止,生平第一次罚跪,第二天相见时仍旧装作无事发生,只是悄悄让人增加了茶点的分量和种类。
此后一年,林砚的家族声名鹊起,实力和声望逐渐与程家并肩,两家还住在隔壁,在竞标会上针锋相对闹得人尽皆知,一个重要的开发权,由谁得到几乎决定了家族的前路。
林砚还是照常来找程循玩,哪怕一路上擦肩而过的下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窃窃私语,他丝毫不在乎,像往常一样坐在程循对面,吃着点心和人下棋。
程循抬手吞掉林砚一颗黑子,抬眼:“你输了。”
两人对弈有输有赢,往常多是输赢对半,甚至林砚还要多胜几局,今天却连输几局。
林砚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最后一块点心就要喂到嘴边,一只白皙的手却伸过来截过了点心,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程循把点心接过去慢条斯理地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