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口气,嘴角却弯了起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那个属于松饼的、铺着软垫的藤编猫窝旁。
果然,那个姜黄色的小祖宗正把自己整个儿埋在一团蓬松柔软的、带着精致蕾丝和薄纱的物件里——正是她婚纱的拖尾下摆!
它睡得正香,小肚子一起一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那枚珍贵的墨绿色缎面领结,被它当作“战利品”,紧紧地压在了一只前爪下面。
“第五次了,松饼少爷,”林穗蹲下身,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一场美梦,“就这么喜欢我的裙子吗?”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松饼湿润的黑色小鼻头。
松饼懒洋洋地掀开一条眼缝,琥珀色的瞳孔在晨光中收缩了一下,看清是林穗,非但没松开爪子,反而把毛茸茸的脑袋更深地埋进了那堆柔软的白纱里,喉咙里发出更响亮的呼噜声,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霸道模样。
林穗哭笑不得,只得小心翼翼地抽出旁边工具箱里一把细长精巧的镊子——那是她平时用来夹取古籍中脆弱书页或虫卵的工具。
她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得如同在修复千年古卷,用镊子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从松饼的爪子底下,将那片被压得有些褶皱的墨绿色领结布料抽了出来。
“喵!”
松饼不满地叫了一声,尾巴不高兴地甩了甩。
系在它颈间的那个小小的、古朴的银铃铛随之发出清脆的“叮铃”声——那声音与多年前那个湿冷的雨夜,在图书馆后灌木丛中初次相遇时,扫过她腕间红绳的铃声,一模一样。
时光仿佛在这一声铃响中重叠,林穗的心头瞬间涌上一股温热的暖流。
婚礼的场地,最终定在了程煦耗费心血修复的那栋老洋房的天台。
这里承载着他们平安夜定情的星光与雪絮,也安放着那架象征着童年梦想与当下幸福的常春藤秋千。
此刻的天台,被布置成了一个充满两人独特印记的圣殿。
那架秋千被精心装饰,缠绕其上的常春藤更加繁茂青翠,是从图书馆暖房特意移栽过来的品种,叶片油亮,生机勃勃。
秋千的绳索上系着用咖啡麻绳编织的流苏和小巧的、做成书本形状的香樟木片,散发着淡淡的木质清香。
宾客的座椅也别出心裁——全部是用装过精品咖啡豆的粗麻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