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秽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我告诉你林晚!
娇娇要是考砸了,上不了好大学,我扒了你的皮!
把你卖到山沟里去给老光棍生儿子!
你个……说完了吗?”
我终于开口,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像一把冰冷的薄刃,瞬间切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谩骂。
电话那头猛地一窒。
张翠芬大概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不是预想中的惊慌失措、痛哭流涕或者卑微认错,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俯视感的平静?
这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竟噎住了。
“林娇娇考不考得上大学,”我继续开口,语速平缓,字字清晰,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冰渣,“关我屁事。”
说完,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拇指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
<“嘟——嘟——嘟——”忙音响起。
世界瞬间清净了我将手机揣回口袋,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没有再看它一眼,径直走向公交站台。
拥挤的车厢里弥漫着汗味和各种食物的气味,我找了个角落站定,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微微晃动,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城市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模糊。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而此刻,我需要的是绝对的安静,像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猎物自己走进早已布下的陷阱。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个破旧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起过林家的任何号码。
他们像是彻底遗忘了我的存在,又或者是在憋着什么更大的风暴。
我把自己关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像一个幽灵。
白天,去附近的小餐馆打零工,端盘子洗碗,换取最微薄的、仅够维持基本生存的饭钱。
油腻的碗碟,呛人的油烟,老板不耐烦的呼喝,其他服务员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这一切,都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
我的动作机械而高效,眼神却始终是空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夜晚,回到那间冰冷的屋子。
张翠芬和林国栋大概是觉得彻底撕破了脸,或者认定我已经毫无价值,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饭桌上永远没有我的碗筷,冰箱里属于我的那点可怜空间也被彻底霸占。
偶尔在狭窄的过道里撞见,张翠芬会用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