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婚戒套住我们手指,戒圈内侧的微型注射器立即注入记忆血清。
1999年的雨夜在视网膜上重演:我们趁暴雨私奔,却被改造成第一代管理者,交缠的神经束替代了牵手,情感抑制器成了另类婚戒。
并蒂人面花的根系刺穿实验室,带出尘封的原始契约。
羊皮纸上的条款正在融化,老张头突然扯掉人皮面具,露出监控探头组成的机械面孔。
“最终考验开始。”
他腹腔弹出的操作台浮现两个按钮:红色标注彻底清除情感,蓝色写着永久轮回。
我抱起奄奄一息的妻子冲向告解室,她的血液在地面绘成私奔路线图。
紫外线突然照亮教堂,所有规则具象化为镣铐袭来。
我们孩子的哭声从地底传出,声波震碎了三百个培养舱,初代实验体们的怨灵组成人墙挡住追击者。
“吻我…趁真心还没消亡…”妻子撕开胸腔,机械心脏的电路板拼成逃生密码。
当双唇相触的刹那,二十年抑制的情感数据洪流般冲垮系统防火墙。
教堂开始数据化崩塌,那些规则镣铐在强光中化作婚庆彩带,老邻居们的胚胎集体爆裂成血花。
在时空完全崩溃的前十三秒,我们蜷缩在初代实验室的角落。
她拆下肋骨做成钥匙,插入我脖颈后的接口:“要重启人生吗?”
倒计时响彻天际时,我们最后一次十指相扣,任由狂暴的数据流冲刷相爱的记忆。
晨光穿透血色云层时,富婆大酒店依然矗立。
旋转门吱呀转动,我对着空荡荡的街道露出标准微笑:“欢迎光临!”
橱窗倒影里,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给手术台上的妻子安装情感抑制器。
乌鸦群掠过血月,衔走了最后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