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朝前走。
但我确定那是虎妞。
我撒开脚丫子朝她追去。
但她跑得飞快,我怎么也追不上她。
眼睁睁看着她跑进了我们家的院子。
走到家时,我没看见虎妞,但屋门口围了很多人。
我担心是胡老爷派人来打阿爷阿奶,急忙冲进去。
一进屋,我发现阿爷阿奶闭目躺在地上。
两人面色发青,嘴唇发紫。
身下只垫了一张草席。
一个人正蹲在旁边检查。
是不时来村里瞧病的齐郎中。
我阿爷和他谈得来,他每回进村,都要在我家吃饭。
“阿爷阿奶,你们怎么了?”
我忙走上前,推推阿爷,又推推阿奶。
两人丝毫不动,身体凉凉的。
贾郎中转过头来。
“二丫”,他同情地看着我:“你阿爷阿奶死了。”
这几个字像炸雷一样,炸得我脑袋嗡嗡直响,晕乎乎地,眼睛直直地想了好一会儿。
终于弄明白,他说的是“死了”。
一瞬间,有张黑幕铺天盖地朝我压下来,我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我又醒了。
屋里闹哄哄的,聚集了更多人,大家议论纷纷。
“要是齐郎中早到一会儿就好了,没准两人还有救……真是可惜。
成叔成婶本来还健朗着呢……以后吃菇可得睁大了眼睛,山里好多毒菇长得和能吃的菇一模一样,谁料毒性这么猛……”我坐起来。
不对,我们家今天上午并没有吃蘑菇。
我想起昨天半夜来家的那个货郎。
我哭喊起来,“不是的,我爷奶不是被蘑菇毒死的,是那个货郎!”
齐郎中看向我:“什么货郎?”
我把昨天半夜看到货郎来我家的事说了,边说边抽泣:“肯定是他毒死了我阿爷阿奶,爷奶中午根本就没有做蘑菇吃,我们吃的是白菜苔。”
齐郎中把我领到橱柜前:“看看里面。”
橱柜两个碗,一碗装着白菜苔,另一个碗装着蘑菇。
我张大了嘴。
爷奶每餐都炒两个菜,今天是我着急去看戏,阿奶才炒出了一个菜,我就迫不及待地搬着板凳走了。
阿爷阿奶今天中午真的吃了蘑菇。
但我想想,还是觉得不对。
我们家年年春天都要吃蘑菇,哪有这样巧的事,那货郎一来,我爷奶就被毒蘑菇毒死了。
我仍旧哭个不休:“蘑菇肯定是货郎带来的……”但不管我怎么赌咒发誓,说昨天半夜货郎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