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握笔的手在发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最多只能错四个字,超过四个字就会死。
放眼望去,整个教室呈现出诡异的安静。
周小舟已经伏案疾书,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他的背挺得笔直,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进纸里。
而平时最调皮的几个男生此刻也绷着脸,一笔一画地写着,额头上的汗珠滴在纸上洇开墨迹。
左边第三排的女生手指绞在一起,嘴唇无声地蠕动着,似乎在拼命回忆下一个句子。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飞快地写下几个字,但又立刻划掉,笔尖几乎要把纸戳破。
后排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是阿彪,李凯的狐朋狗友之一,他对着写不下去的答题纸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桌面上。
更远处,学习委员的笔没墨水了,她手忙脚乱地换笔,水壶打翻在地上也没空理会。
阿彪突然踹翻椅子站起来:“老子不写了!
写个屁!”
他抓起答题纸疯狂撕扯,纸片雪花般散落。
“故意损坏答题纸,零分。”
张洪福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板。
话音刚落,他肚皮里的三条舌头闪电般射出,一条缠住阿彪的脖子,另外两条分别缠住他的手脚。
“救...救命啊...”阿彪的脸涨成猪肝色,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踹。
只见张洪福的肚皮猛然张开,三排尖牙寒光一闪,阿彪就像被吸尘器吸走的纸屑,“嗖”地消失在血盆大口中。
教室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低头看见自己已经默写到“渺沧海之一粟”。
突然,前排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
“字迹潦草,辨认不清,零分。”
语文老师用红笔在某张答卷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那个男生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突然伸来的舌头卷起,像块口香糖似的被嚼得“咯吱”作响。
我强迫自己继续往下写,但“哀吾生之须臾”的“臾”字怎么都想不起来。
余光瞥见周小舟的答卷——工整得像印刷品,已经写到最后一段了。
“时间到,收卷。”
随着语文老师的话音落下,所有答卷自动飞到她手中。
她仔细检查每一张答卷,改完分后,嘴角咧到耳根:“刘明,五十分;张婷,五十分;王磊,四十分。
不及格。”
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