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轮上移动。
奇怪的是,它没有前肢,只有两个光秃秃的小肉球。
后腿也只有一条是完整的,另一条短了一截。
陈默停下脚步,隔着玻璃看那只残疾仓鼠。
仓鼠似乎感觉到了视线,也停下来,黑豆般的眼睛望着他。
“很顽强,对吧?”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默转身,看见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花白头发,穿着蓝色工装服。
“那只仓鼠,”男人指着橱窗,“没有四肢,但还是活得很好。”
陈默又看向仓鼠。
它又开始在跑轮上移动,用残缺的身体努力保持着平衡。
“怎么回事?”
陈默问。
“被同类咬的。”
男人掏出钥匙打开宠物店的门,“我是老周,这店的老板。
要进来看看吗?”
鬼使神差地,陈默跟着进了宠物店。
店里很暖和,有木屑和饲料的味道。
老周径直走向橱窗,把那只残疾仓鼠拿了出来。
“一个月前收的,”老周轻轻捧着仓鼠,“养殖场淘汰下来的。
一窝仓鼠打架,它被啃得最惨。”
陈默凑近看。
仓鼠身上的毛已经长回来了,但四肢的残缺处还能看到疤痕。
它不怕人,反而凑过来闻陈默的手指。
“为什么还活着?”
陈默问。
老周笑了,“为什么不死?
因为它想活啊。”
他把仓鼠放回笼子,给了它一小块胡萝卜。
仓鼠立刻用前肢的残端按住胡萝卜,用牙齿啃起来。
“动物就是这样,”老周说,“只要还能吃,就还想活。
不像人,动不动就想死。”
陈默心里一震。
老周的话像一根针,戳破了他这些天的自怨自艾。
“你看起来不太好,”老周打量着他,“要不要喝杯茶?”
陈默想拒绝,但老周已经走向店后面的小房间。
他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
小房间是个简陋的休息室,有张折叠床和一个小电炉。
老周用热水壶烧水,从罐子里抓了一撮茶叶。
“我以前在养殖场工作,”老周一边泡茶一边说,“见过太多动物为了活下去能做到什么程度。
有只兔子,腿被夹断了,拖着断腿爬了三天找吃的。”
陈默接过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人有时候太聪明了,”老周啜了一口茶,“想得太多,反而忘了最基本的道理。”
“什么道理?”
陈默问。
“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老周指着外面的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