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考上了地区师范学院,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我妈看到录取通知书,脸上没有半点喜色,反而像是见了索命的厉鬼,声音发颤:
“你怎么就考上了!你怎么能考上!”
我爸一向寡言,此刻却目眦欲裂,从牙缝里挤出话:
“你这个讨债的!当初就不该让你活下来!”
我奶奶颤巍巍地走过来,眼神冰冷:
“留不得了。”
然后,我被他们按在院子里的水井边,头朝下,活活溺死在冰冷的井水里。
井水的寒意透骨,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
阳光有些刺目,我发现自己还站在院子里,手里攥着那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
我重生了,回到了拿到通知书,也是我丧命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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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上了地区师范,我们穷山沟里十几年才出了这么一个。
邮递员把通知书交给我妈时,她那张常年被风吹日晒的脸,瞬间扭曲,像是大白天见了鬼:
“你怎么……你怎么能考上!”
我爸从屋里出来,看到我手里的红纸,眼神骤然变得狠厉:
“你这个孽种!当初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奶奶拄着拐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我,仿佛我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留你不得了。”
上一世,我还没从考上大学的喜悦中回过神。
我高兴地喊:“妈!我考上了!我能去上大学了!”
我妈却一把将通知书打落在地,她表情狰狞地给了我一耳光: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妈!我考上大学了!这是好事啊!”
“你还敢犟嘴!”她冲上来撕扯我的头发,把我往地上按。
我爸听到动静,从里屋冲出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拎起来。
不是为了护我,而是更凶狠地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