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
陆沉低头看了眼表——23:48。
最后一班公交已经开走，街上只剩下便利店的白光和偶尔闪过的车灯。
他叹了口气，正打算转身离开，余光却瞥见公寓楼梯口的地上，放着一个熟悉的蓝色帆布包。
包上压着一块石头，里头装着两样东西——一本泛黄的乐理笔记，一枚小小的银色钥匙。
钥匙齿痕很特别，陆沉一眼认出这是钢琴室的专用钥匙。
笔记翻开的扉页上，陈星添了一行潦草的字：“如果想听答案，明天早晨六点，音乐厅后门。”
——没有署名，没有表情符号，甚至连她惯常画的小星星都没有。
早晨五点五十分，城市还裹在淡青色的晨雾里。
音乐厅的后门虚掩着，陆沉推门而入，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主演奏厅的门缝下透出一线微光，伴随着几缕断断续续的钢琴声——是《听见月光的声音》，但弹得很慢，像是在等什么人合奏。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琴声戛然而止。
陈星坐在舞台中央的三角钢琴前，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扎成马尾。
她没有化妆，眼尾也没有亮片，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你迟到了。”
她抬头，嗓音沙哑，却带着笑意。
陆沉缓步走向她，手里捏着那本乐理笔记——最新一页写满了日期，从他们初见那天开始，每一天都画了一颗星星，而最后一颗星星里写着“今天”。
“你嗓子好了？”
他站在钢琴旁问。
陈星摇摇头，手指抚过琴键，低声说：“没好全，但足够告诉你——”她的指尖重重按下三个和弦，《星光练习曲》的主旋律骤然响彻整个音乐厅。
陆沉突然懂了。
他坐到她身边，双手覆上琴键，顺着她的旋律接了下去——不是原版，而是改编后的《听见月光的声音》。
两双手在黑白键上交错，就像那天雨夜他们在公交车上无意识地触碰一样，带着犹豫，却又无比默契。
琴声在最高潮处戛然而止。
“答案是什么？”
陆沉低声问。
陈星转向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喉结上——她能触到那里微弱的震动，就像弹琴时感受琴弦的共鸣那样。
然后，她靠过去，轻轻贴上他的耳朵——“……这个。”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比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