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终于撕掉那张贴了三年的“文明住户”标语时,指尖还残留着胶带的黏腻,像极了这三年隐忍下来的恶心。
讽刺吗?
这栋楼就我家年年被社区评为“文明”,可楼下,却住着全小区最“不文明”的噪音制造机——高萍一家。
然而,就在标语碎片飘落的瞬间,楼下那持续了三年的、每日准时上演的高跟鞋追逐战、麻将牌稀里哗啦、以及孩子惊天动地的哭闹声,竟然,戛然而止!
一种诡异的、阔别三年的安静,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我愣在原地,难道这“文明标语”……还带镇宅驱邪功能?
可下一秒,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1 撕掉的“遮羞布”安静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楼下,高萍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划破了短暂的宁静:“哎哟喂,哪个天杀的把我刚晾外面的萝卜干碰掉了?
是不是楼上那个姓安的小蹄子又往下扔东西了?!”
我叫安静,名字和我这三年的生活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三年前,我欢天喜地搬进这个新小区,以为能过上岁月静好的单身白领生活。
谁知,楼下搬来了高萍一家。
高萍,一个四十出头、体态丰腴、嗓门奇大的女人,她丈夫老王看着憨厚,实则是个“妻管严”,对高萍的撒泼耍赖从不制止。
他们还有个七八岁的儿子,小名“闹闹”,人如其名,破坏力惊人。
从他们搬来的第一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早上六点,高萍的高跟鞋就像打桩机一样在我天花板上“哒哒哒”;上午她儿子在家跑酷,篮球砸地板;中午炒菜油烟倒灌,呛得我以为失火;下午雷打不动的麻将局,哗啦啦的洗牌声和高萍赢钱时的尖叫声;晚上十一二点,夫妻俩吵架,摔东西,声音大到整栋楼都能听见。
我不是没沟通过。
第一次,我客客气气下去,高萍皮笑肉不笑:“小安啊,年轻人觉少,我们家孩子正是活泼的时候,你多担待。”
第二次,我带着水果,她直接甩脸:“我家就这样,嫌吵你戴耳塞啊!”
第三次,我找物业,物业和稀泥:“高太,注意点啊。
安小姐,邻里之间多包容。”
包容?
我特么都快包容成忍者神龟了!
社区每年评选“文明住户”,大概因为我从不惹事,每次都榜上有名。
那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