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后悔,她下山那天,我没能好好和她告别。
我几乎可以算作是师姐带大的。
因此一众同门中,我和她的关系天然要亲密一些。
自打将我捡回去后,师父就一直云游在外。
平英不得不担起责任,照拂师门,管教师弟师妹。
还得带个喝米糊的我。
在我这里,她是师父,母亲,姐姐。
不同的身份,于我有不同的意义。
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当我问起时,她很自然地就理解了我的意思。
“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师姐。”
明明相处了很久。
但真正回忆时,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莫名有点难受。
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11我又折回村里。
一寸一寸地掀,把整个村子都犁了一遍。
才终于将师姐的护身符拼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拼。
身体先于意识动了起来。
事后我又花了点功夫,弄来张舆图。
推出另外七个点很容易,圈好地方后,我快马加鞭回了趟师门。
回来找帮手。
凭我一个人天南海北地跑显然不现实。
他们都不太信,师父会做出这种事。
我反问:“为什么不会?
“衰老和权力都会唤醒人对死亡的恐惧,他自然就会想方设法地求长生。”
他们沉默了。
片刻后,有人试探地问我,“你要杀了师父吗?”
“不然呢?”
“可……他毕竟是师父。”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弑师有违伦理。
但是。
“关我屁事。”
他们瞬间炸开锅,三三两两地站出来,跟我说天地君亲师。
我拔出剑,指着舆图上我画出来的圈。
“他屠了八个村子,现在还在持续不断的杀人。
“你可以去和死人讲道理,我现在就能送你下去。”
三师兄拦住我。
他长长叹了口气,拍板决定按我说的做。
下山,砍树。
有他出头,还在犹豫的纷纷响应。
三师兄:“若是遇到师父……”我:“一个分身而已,打不过就加入,顺便告诉他,我在建京等他。”
我也不是要他们去送死的。
能活为什么不活。
三师兄笑我,“你也会开玩笑了。”
我抬眼看他,“平英是被师父杀的,因为师父觉得,师姐背叛了他。”
三师兄愣在原地。
我没管他,收拾好东西又下了山。
先前回师门的途中,我听人神神秘秘地说,朝廷组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