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潦草不可认。
是师姐的字。
<她说,跑!
6我找不到其它与师姐有关的东西。
只好由着纸扎的花轿一路被抬到建木脚下。
干枯如树皮的手缠着一截红绸,竟也学着人的模样掀开轿帘。
然后我就被红绸拉了出来。
眼下这场景堪比百鬼夜行,群魔乱舞。
他们的头子干巴树盯着我,莫名其妙地桀桀桀的笑。
它说,“这个好,修为比上一个高,闻着更香。”
说话间,建木垂下树枝,将棺材放在地上。
我知道它的本体了。
个破小树苗子还敢冒充建木。
挣脱小树苗子的束缚很简单,但我想走完流程验证一下猜想。
人群里有人喊了声:“开棺!”
便有几人上前,合力抬起棺盖。
内里空空如也。
我皱眉。
如果终点在这里。
那她的尸骨又在哪里?
还是说,这样的棺材,树冠中还吊着很多?
不等我细想,身后忽然伸来一双双的手,将我推进棺内。
随着一声声的“入洞房”,棺盖重新合拢。
这是入的哪门子的洞房?
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吗?
黑暗中,失重感突然袭来。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随着呼吸的起伏,身体重新回归我自己。
这种程度的束缚,以师姐的修为挣开也是不在话下。
没道理她会折在这里。
我抬手摸着棺材内壁,上面凹凸不平,有点硌手。
像是人类抓挠出来的。
所以这里面关进来过人。
也许不止一个。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呼吸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有点困难。
和空气一起流失的还有灵力。
我意识到了什么。
这他爹的是个胃囊。
7我没心思继续猜这玩意到底是怎么消化食物的。
晃了晃手钏,直接给棺材炸开了。
树干摇动,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底下的腐尸群呆愣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冲我嗷嗷叫。
树妖指使着本体垂下枝条,想困住我。
我灵活地穿行其中。
近距离接触树干,手几乎要被冻得失去知觉。
阴气重到这种程度,它消化掉的人远比我想象得要多。
然而,一个开了智、吃了人的妖,却没有招来天谴雷劫。
这很不正常。
除非在它背后还有人,替它规避了这一切。
我抬眼一扫,入眼是密密麻麻的悬棺。
风一吹,都直打晃。
我屏息凝神细细感应,然而这里面没有一个沾染过师姐的气息。